江盈袖看著窗外素白的山景,一點都靜不下心來。可兒已經帶著清荷出去半天了,這麼厚的雪,她們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訴自己要出去做什麼。
江盈袖心神不定的拿起桌上的半成品茶杯墊,還沒在未成形的圖案上紮上一針,大門的門鈴聲突兀的響起,江盈袖的手指不由的一抖,針尖戳在手指上,疼的她“嘶”一聲。殷紅的血珠滲入淡粉色的茶杯墊,給上麵添了一個圓圓的紅點。
肉包放下手裏的穿了一半的發簪,站起身去打開房門。
門外高大的白影滿身是血,手裏抱著一個同樣滿身是血的李可。身後的大福臉色難看的要命,肩上站著一個同樣臉色難看的陳清荷。
家裏的兩個人慌亂起來,江盈袖抖著手去兜裏摸出手機,想要打一個急救電話。大福按下她顫抖的手,說道:“沒什麼大礙,就是從山崖上滾下去了,看著嚴重,都是皮外傷,養一養就好了。”
江盈袖還想說什麼,陳清荷飛到她的肩上,小小的腦袋對著自己的親媽搖了搖。
肉包之前見過白影,知道白影和李可關係不一般,忙不迭的領著白影去了二樓臥室。
白影的前襟袖口沾滿李可的鮮血,雪白的襯衣被蹭的一塌糊塗。
大福看著白影把李可輕輕放在床上,猶豫了一會兒才去洗澡換衣服。她覺得今天的白影,有些奇怪。
大福輕車熟路的給李可擦洗幹淨,又換好衣服。李可現在的愈合能力越來越強,就這麼一會兒,外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隻剩下受損的內髒還需要時間慢慢調理。
大福剛把洗刷一新的李可塞進被子,沐浴完畢的白影就帶著濕淋淋的水汽又出現在李可的臥室裏。他換了一身看起來很家居的棉T長褲,整體風格有點像整天癱在搖椅上的白蘇。
李可已經醒了,她被樹枝切進內髒裏攪弄了一番,外麵看著完完整整,裏麵碎的好像一捧餃子餡,喉嚨裏全是血腥味兒,深呼吸一口都疼的要命。
李可不能說話也不敢動,隻能淺淺的控製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好過一點。
大福十分識時務的拉著肉包和江盈袖出去,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讚。
白影在李可床邊坐下,他坐了一會兒,猶猶豫豫的伸出手去,握住李可的一隻手。
李可本來在床上COS沒纏白布的木乃伊,冷不丁被白影突如其來的動作嚇的七竅生煙,她摸不準白影的心思,手忙腳亂的就要坐起來。餃子餡兒一樣的內髒經不起這麼顛簸,李可喉嚨升甜,“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噴了白影一身。
白影剛剛對李可生出的一點旖旎的心思,被李可一口鮮血噴的幹幹淨淨,他甩開李可的手,黑著臉消失在了李可的臥室裏--這個有潔癖的石頭精,八成是又去洗澡了。
李可想笑又不敢笑,她隻能悶悶把笑聲憋在胸腔裏,鼻子裏“哼哼”了兩聲。李可管不了床邊濺上的鮮血,眼不見心不煩的閉上眼睛,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睡著了。
李可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身上染血的被子已經換了一條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