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山脈遠遠的望過去,覆蓋著一層終年不化的積雪。而此時正值隆冬,積雪看起來比平時更深更厚,讓人忘而膽寒。
李可家院牆上的烏鴉們依舊黑漆漆的佇立著,相鄰的兩個小院靜默無比,聽不見陳清荷聒噪的叫嚷聲。
李可從溫暖舒適的床上醒了過來,不出意外的看到自己的腰上橫著一隻修長有力的胳膊--自從和白影有了肌膚之親之後,他倆迅速的進入了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
李可拍拍腰上橫過來的那隻胳膊,白影很快嘴裏嘟囔著什麼把胳膊收回去,同時縮回被子更加黑暗溫暖的深處去了。
隨著慢慢加深的了解,李可發現白影並不像外表那樣不好接近,與之相反的是,他會顯出一些不甚明顯的孩子氣來,大概因為白影久居青木公寓,和外人相處甚少的原因。
李可回頭看了一眼沉睡的白影,慢慢的走進浴室裏麵去了。
與之一牆之隔的陳鍾家裏,陳鍾和顧淺還在各自睡著。
小柳的房間裏卻彌漫著一股不怎麼明顯的事後的味道。
一向浪的飛起的王井一隻手被拷在床頭上,他蜷縮著身體縮在小柳的懷裏,臉上還帶著已經幹掉的淚痕。
小柳收了收緊箍著王井的雙臂,他迷迷糊糊的張開眼,在王井後腦勺上親昵的親了一下,又把腦袋埋在王井的後脖子裏,睡了過去。
王井感覺到腦後的動靜,他箍在床頭的手腕有點不舒服,眼也沒睜,嘴裏哼哼唧唧的表示了他的不滿,小柳很快閉著眼睛從枕頭下邊摸出一把小小的鑰匙來,他摸索著解開王井手腕上的鐐銬,把王井的手腕包在手裏,慢慢的摩挲著。
王井舒服了很多,他往小柳懷裏縮了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嘴邊帶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很快,一室的寂靜被打破了。
李可家裏突然傳來“咣咣”的金屬撞擊聲,聲音又大又急,好像催命一般。
所有的人都被吵醒了。
顧淺和陳鍾掛念著肉包和大福,一骨碌爬起來就往隔壁跑。
王井使勁皺著眉頭往小柳懷裏縮,他倆彼此心無掛念,隻想睡個好覺。
李可臉沒洗完,掛著滿臉的水珠和邊邊角角的洗麵奶泡沫著急忙慌的往樓下跑。
等她跑到廚房門口,已經圍滿了人。
李可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她未洗淨的泡沫刺的眼睛有點發疼。
隻見陳清荷用她堅硬的喙在不鏽鋼的盆底上一下又一下的啄著,搞出的破鑼爛鑔的動靜吵得人腦仁兒生疼。
她隻得上前把陳清荷嘴下的不鏽鋼盆拿開,問她:“你怎麼了?”
陳清荷飛到廚房放雜物的架子上,兩隻翅膀頂著自己不存在的腰,做了個叉腰的動作,可把她給牛逼壞了。
她操著一把沙啞的嗓子得意洋洋的喊道:“我的金羽毛!長出第二根來了!”
李可在陳清荷黑漆漆的腦袋上仔細看了一遍,她小小的腦袋上還是頂著一根金燦燦的羽毛,哪來的第二根!
李可不由的有點生氣,她說:“你給我下來!你誑誰呢?大早上的把大家都吵起來陪你在這兒瘋,你當誰不識數啊,腦袋上那是個一還是個二有誰數不清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