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聽出來人是哪位。
又見怪不怪的安穩躺好。
他兩隻眼睛隻管盯著眼前的天花板,嘴裏說出的話都帶著一股意味不明的涼氣。
“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嗎?”
白蘇不聲不響的找了個地方自己坐下。
他似乎有點無奈:“看你的笑話?你的什麼笑話?咱們兩個誰有比誰更好一點嗎?”
徐鶴冷哼一聲,不再言語了。
白蘇沉默了一會兒。
“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事實是,我覺得娥皇遇到了麻煩。”
徐鶴覺的白蘇的話有些可笑:“娥皇遇到了麻煩?你怕不是在消遣我吧,有你和女英在身邊守著,她能有什麼麻煩。她魂魄將散都能被你們救回來,還有什麼麻煩是你們擺不平的。”
白蘇皺著眉頭說:“我要說的正是這個。你跟娥皇在一起住了那麼久,難道就一點都不懷疑嗎?”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但是我見到娥皇的時候,她的傷勢除了看起來嚇人一點,並沒有到魂魄將散的地步。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徐鶴閉著眼睛,冷冷的說道:“那有什麼好奇怪的,默哀大於心死。大概她的心,也在那一刻死了吧。”
徐鶴長歎一口氣,似乎又回到了那讓他經曆了無盡恥辱的那一天。
那一天,似乎也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青木公寓外麵依舊是萬年不變的鋪天蓋地的銀杏樹林。
這似乎是白影的一點惡趣味。
他摯愛這金黃色的美景,於是青木公寓就長久的處在這樣一個動人的季節裏,永不變換。
微風從樹枝上刮過,帶走不少金黃的落葉,但是地上厚厚的一層,不管怎麼落,卻不見多,也不見少。
肉眼可見的美景,好像被定在了一分微妙的狀態裏。
窗外永遠陽光燦爛,景色宜人。
徐鶴的心,不由的在這樣的環境裏,有些煩躁。
再美味的食物也架不住頓頓吃,再美的景色天天看也會讓人覺得厭煩。
徐鶴已經記不清他跟娥皇在這裏住了多久了。
說起來青木公寓要什麼有什麼,但就是沒有人。
徐鶴不止一次的問過娥皇,為什麼要搬到這裏來。
每次娥皇都會說:“這是為了我們好。”
可是到底為什麼會對“我們”好,娥皇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漸漸的,徐鶴也覺得娥皇跟以前有一點不一樣了。
她慢慢的越來越喜歡對著自己發呆。
她的兩隻眼睛明明在看著自己,但是徐鶴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看的又不是自己。
她像是透過自己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能讓她傾注了所有心血的、甘願搬到這裏避世的人。
徐鶴的心在這一天又一天長久的凝視裏慢慢的慌亂起來。
終於有一天,娥皇對他說:“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
白蘇聽到這裏,不由的打斷了徐鶴的回憶。
“你說的‘他’,是娥皇的那個初戀情人嗎?”
徐鶴躺著翻了個白眼,要不是身上的傷影響他發揮,他怕是能把這個白眼翻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