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的聲音始終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但又意外的十分動聽。
女英對娥皇靠在白蘇懷裏這個事情很是在意。
但是她心虛的很,又不敢提出什麼異議,隻好悶悶的坐在旁邊。
白蘇引著娥皇去說以前的事:“我以前專注修煉,還沒有問過,你心儀的,到底是怎樣的男子。”
娥皇靠在白蘇身上,說起從前,她不由得帶上了一抹甜蜜的微笑:“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隻不過我的喜歡,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身。相戀時候看他,這裏也好。那裏也好。”
“看他猶如春季觀花,冬日賞雪,怎麼都看不夠。時日長了,把心裏的那份喜歡拋去,不過也隻是個英武男子,沒有什麼特別的。”
白蘇又問她:“那徐鶴呢?你跟他生活了那麼久,喜歡他什麼?”
娥皇的眼底現出幾滴水光來,她想了一會兒慢慢的說:“我一開始隻是心裏放不下,那日在洞庭湖邊看到徐鶴,隻因為他笑起來略像幾分,我便想著法子去撩他。”
“隻是這個男人奇怪的很,其他的男子見了我大都兩眼發直,他卻閉我如蛇蠍,他越躲,我便越是好奇。我天天製造假象偶遇,不是丟個鑰匙就是扔個錢包,慢慢的把他勾到手,我卻發現他真是個好人,心想凡人不過幾十年光陰,我便陪他一起過了也無妨。”
“隻是我心裏對於過去過分執念,漸漸的開始不滿足,終日裏從他身上翻過去的影子,越翻越少,越少越翻。他慢慢的可能也察覺到了什麼,對我也沒有以前那麼熱切了。”
“隻不過我對他太過於自私,凡事隻顧我自己痛快。我把他當個物件兒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但是忘了他跟我們一樣,也是有想法有家人的,也算是害苦了他。最後被他傷了一回,權當扯平了吧?”
白蘇握著娥皇的小手,說道:“他可不當是扯平了,徐鶴還在隔壁等你呢,他想見你。”
娥皇頗有些意外:“我不是睡了幾十年了嗎?人類有那麼長的壽命嗎?”
女英在一旁冷冷的說道:“你忘了他捅了你一刀了嗎?他當時恨你恨得要死,生生吃了你一塊血肉,給自己人為改造了一下,現在搞得自己人不人妖不妖,隔壁躺著挺屍呢,還挺癡情。”
娥皇頓時急了,對白蘇說:“那你帶我去看看吧,怎麼著也算夫妻一場,就算他捅了我一次,也是我對不起他在先,到底是我負了他。”
白蘇聞言抱著娥皇走到隔壁去。
徐鶴躺在床上已經氣息奄奄,他不肯離開,也不肯叫醫生來看,他的血早就流的不多了,衰老的身體根本愈合不了女英造成的傷口,徐鶴口鼻發幹,眼看就要不行了。
白蘇把娥皇放在床邊,他看了看徐鶴情況不大好,掏出手機找李可,想找個醫生過來看看。
女英跟在身後,很是不屑的說:“臨死了還來折騰人,想死死在遠處,也落一個清淨。”
娥皇瞪了女英一眼,斥道:“姐姐!”
她有些急了,去扒拉著拉徐鶴的手。
徐鶴忙把自己的手又往被子裏縮了縮,他一雙混濁的眼珠子浸在淚水裏:“不要靠近我,如今我醜成這樣,別髒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