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光著上半身,顧不上扔在地下的衣服。
王井還沒反應過來,被小柳拉著一路往樓下跑。
他邊跑邊問:“為什麼啊?怎麼了?”
小柳的聲音尖利的有點變了形,他細長的兩腿倒的飛快,“樓下那東西,臥槽,上來了!”
王井危急之中勉強聽懂了是很危險的意思。
於是一心一意的跟著往下跑。
樓下的那東西鬼鬼祟祟的搗牆的時候好像還是有所顧忌的,這會兒卻像是瘋了一樣,瞬間暴漲到二樓,二樓那一人多高的落地玻璃很快就“嘩啦”一聲被頂了個粉碎。
小柳好在人高腿長,他拉著王井幾步跑到一樓,去拉一樓的大門。
卻不想大門被從裏麵鎖了個結實。
小柳急了,他滿身去找大門鑰匙,嘴裏著急的大喊起來:“臥槽王井你什麼毛病,關鍵時刻你鎖什麼門!”
王井把滿身的兜掏了個遍,鑰匙早就在他倆激情的時候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他有些委屈:“我這不是想找你一夜春宵來著嗎?老子套套都準備好了,結果你給我看這些?”
小柳眼看鑰匙找不到,那把U型鎖就這麼明晃晃的橫在眼前,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二樓那粗長的枝條已經沿著樓梯一路蔓延下來。
王井這個時候才看清楚追他們的是什麼東西,他整個人嚇了往後一縮:“這他媽是啥!”
那枝條一生二,二生四。
一樓的空間眼看著也快被填滿了。
小柳眼看著門打不開,他在旁邊操起一把折疊椅,朝著門邊厚實的玻璃狠狠的砸了下去。
可惜現在的建築為了安全,統一安裝的都是厚實的防爆玻璃。
小柳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隻是把玻璃砸了一個裂口出來。
那樹枝要看就要夠到小柳的肩頭,王井這個時候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他從褲兜裏摸出一個打火機來,按著了擋在小柳和蠢蠢欲動的枝條之間。
那枝條被打火機微弱的火苗燎了一下,很快瑟縮了一下。
但是它好像自己有意識一樣,在原地晃了幾下,“嘰嘰咕咕”的像是發出了一陣嘲笑,很快四麵八方更多的枝條纏繞過來。
把王井和小柳嚴嚴實實的包裹其中。
那枝條抓到了目標。
像潮水一樣沿著樓梯退回二樓,又從二樓的窗戶縮回到小院的牆底去了。
半圓不圓的月亮又從薄薄的雲層裏鑽了出來,華美精致的禮服依舊掛在櫥窗裏。
店裏除了地下扔著的一件小柳的上衣,別的再也看不見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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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包晚上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好。
顧淺喝過酒之後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哼哼唧唧的表明心跡,再一次借著酒意請求肉包去跟他見一下父母,並且拍著胸脯表示他的家人一定會相處的很愉快。
不會給肉包一點難堪。
肉包應付過去,掛斷電話。
心裏就一直像堵了一塊咽不下去的糕餅一樣,著實難受。
她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一天的疲累也沒能讓她很好的入睡。
她不是對顧淺沒有信心。
她隻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對於肉包來說,現在的感情距離讓她覺得舒適又有自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