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站的近了一點,隨手撿了一根棍子戳了戳黏答答的“海帶”。
那一團黑色的東西嘴裏“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念了一堆什麼東西,但是那隻白色的,在李可的戳弄下,似乎氣憤的很,它濕噠噠的衣服團在一起,兩根竹竿一樣的胳膊抹了一下糊在臉上的頭發--它腦袋上的高帽子這個時候也塌了一臉,看起來格外的可憐又惡心。
白袍子趁著李可不注意,拚命從嘴裏吹出一個泡泡來,但是那個可以控製人的泡泡在水下還可以成型,到了岸上卻好像嚼了一嘴黏答答的泡泡糖,拚了老命也隻是吹出拳頭大的一個泡泡來。
李可用小木棍往白袍子嘴上的泡泡戳了一下,那泡泡立刻就像少女不切合實際的幻想一樣,破掉了。
白袍子看起來生氣極了,它揮舞著竹竿一樣細瘦的胳膊揮舞著抗議起來,接著竟然把腦袋埋到黑袍子身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岸上的三個人沒想到能是這個發展,這個白袍子看起來還是嬌慣的很。
黑袍子舉起手摸了摸白袍子的腦袋,那動作似乎有一點英雄末路的悲涼感。
李可看著這兩個袍子演了一會兒,十分想往天上翻個白眼。
搞得好像大家欺負他們一樣,其實壞事都讓他們做盡了。
李可指著旁邊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女英說:“我知道她是被你們控製了,你們趕緊的,給我們解開,沒準我們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那黑袍子聽完李可的話,把個糊著帽子的腦袋揚的高高的,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服你就殺了我”的表情。
李可看了看白影,白影往後退了一步。
那兩個袍子身上黏答答的湖水實在是讓他避之不及。
李可沒有辦法,把手裏的木棍對準了白袍子的腦袋,厲聲說道:“少給我裝傻,你要是不照做,我今天就把你們的腦袋削下來。”
那黑袍子似乎瑟縮了一下,又再接再厲的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來。
李可不知道黑袍子是真的不怕死,還是認準了她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但是對方一旦做出這個架勢來,她還真的就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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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化成一隻黃底黑花的玳瑁貓,死死的抓著鳳凰脖子後邊的幾根長長的羽毛。
鳳凰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給貓做了一回坐騎,心裏就算不痛快,但是迫於大福的淫威,他也實在是不敢說什麼的。
鳳凰在半夜裏化作一隻全身漆黑的大鳥,脖子上挎著一個小小的包袱--他和陳清荷倒是什麼可帶的,可是大福化作人形時要穿的衣服實在是無處可放,隻能掛在鳳凰的脖子上。
陳清荷躲在大福肚子下邊,探出一個小腦袋向著四周黑黢黢的夜空看了一會兒,無趣的伸回頭來說:“什麼都看不見。”
陳清荷的聲音在高空呼嘯的夜風裏被刮的支離破碎。
大福把她往肚子底下摟了一把,生怕這個不靠譜的姐姐一個不小心摔下去。
鳳凰的速度快的很,大福臉上的絨毛被高速刮過的風刮的往後吹過去,她露在外麵的鼻子很快被風吹的有點幹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