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流雲和這位連小姐的恩怨,又不得不提起蘭惜,她從來不會放過為流雲樹敵的機會,想到這裏流雲忍不住扶額,還真是小孩子間幼稚的把戲,卻偏偏有人樂此不疲。
“連小姐好記Xing。”流雲冷笑,驟然目光一偏,冷硬地掃向連宛兒身側那抹青色的身影,這位連家的庶女可真和她們家的二小姐一樣,唯恐天下不亂呢。
“這是自然,本小姐還記得沐大小姐說要讓我輸得心服口服,我們大家可都是十分期待呢。”連宛兒微微昂起下顎,傲慢至極。
連宛兒雖為商賈之女,但是因為是要送去宮裏的秀女,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儀態,即使如今咄咄逼人的神情也頗為貴氣,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皓質呈露,明眸善睞,當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很好。”流雲似笑非笑地放下手裏的水杯,勾起嘴角,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
見流雲似有應戰之勢,蘭惜立刻蹙眉扯了扯流雲的衣袖,壓低了嗓音,“連小姐文采出眾,詩詞俱佳,長姐又何必自曝其短,和她硬碰硬呢?”
雖是壓低了聲音,但是在場的人卻都聽得清楚,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哪有妹妹如此潑冷水的。
不過轉念一想,早就聽說書院的先生對沐大小姐不學無術十分惱怒,再加上沐二小姐這般言語,怕是這位大小姐確實沒什麼真材實料,她的妹妹才會這樣擔心吧。
“那以妹妹之見,我該向她連宛兒示弱?然後任她羞辱?”流雲失笑。
“長姐忍一時之氣,也好過自取其辱啊。”蘭惜柔聲勸慰,“妹妹絕不會任由她們羞辱長姐的。”
真是姐妹情深呢,流雲心中冷笑,麵上卻是焦慮猶豫。
前世的時候就是如此,流雲Xing子本就高傲,被人看輕本就惱羞成怒,又被蘭惜這麼一激,更是怒氣橫生,便不管不顧地衝上前去同連宛兒比個高下,結果輸得一敗塗地,從此她的無才無德傳遍了整個臨陽城。也就是那次在沈逸麵前丟臉,她躲了他許多天,後來還是他親自登門,一番軟言安慰才讓她原本便有的心動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自那以後她便將自己關在府裏,足不出戶,日夜潛心鑽研詩詞歌賦,她想要站在沈逸的身邊,想要別人承認她值得他的寵溺和溫柔。
又是這樣的眼神。沈逸蹙眉,注意到流雲不經意間掃來的目光,夾帶著憤憤不平的涼意,他實在不懂,為什麼流雲總是對他流露出這樣明顯的敵意,他們之前並不認識,不是麼?
流雲斂起暗怒,輕聲說道:“什麼是自取其辱?若是連迎戰的勇氣都沒有,那才是真正的懦夫。我沐府的小姐,可以做輸家,卻不會做懦夫。”
這一番話,鏗鏘有力,將蘭惜說得麵色青紅交加,她本意就是要激流雲迎戰,卻沒想到會被她如此貶低,她壓低了腦袋不敢抬頭,卻依然能感覺到四麵八方投來的不屑。
“你們姐妹倆商量好了沒?沐流雲你不會是怕了吧?”連宛兒長袖掩嘴,頗有點掩袖工讒之意,“若是真的怕了,就直接認輸就好。”
“既然連小姐如此有雅興,流雲自然也不能駁了連小姐的興頭。隻不過,連小姐想如何比試?”曆年的品詩會中,這樣的比試並不少見,隻是多是男子之間的比試,畢竟每年都會有官員在場,若能在品詩會中為人所知,對他們日後的科考會有極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