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趕到前廳的時候,淩氏正和官兵們起了衝突,官兵們衝過來將府裏的女眷們趕到了一起,三位夫人是見過世麵的,隻是那些侍女下人們個個嚇得麵色發白,不敢說話,倒是侯府的侍衛們護在女眷們之前,和對方形成了敵對。
"我們侯爺人在京城,你們就這樣闖到我們侯府來鬧事,也沒有聖旨和公文批示,我們怎麼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還要搜查侯府,簡直是開玩笑。"淩氏出身顯赫,自然是不會將這些個官兵們放在眼裏的,當然她沒有想過很多時候恰恰是因為他們這些高人一等的氣息才讓人落井下石。
沈逸忽然現身侯府,隻見他神情淡漠地掃視一圈,然後對淩氏微微躬身作輯:"侯爺夫人受驚了,不過我們也是秉公辦事,這是京城下達的公文,請夫人過目。"
淩氏從他手裏接過公文,看得她麵色發白,雙腿微微一軟,要不是身邊的丫頭扶住她,她就要跌坐在地上了,她不可置信地望著手裏的公文,怎麼都不信會發生這樣的事。
見淩氏這副模樣,其他兩個夫人也不用再看,明白這件事定然是真的了。
"搜。"沈逸見淩氏不再阻止,便揚了揚手,一隊官兵往後院的方向跑去。
沒一會兒,官兵們便回來了,抱著不少卷宗,還有兩個官兵帶著一個女子過來,帶頭的官兵對沈逸說道:"公子,我們要搜查清風苑,這位夫人攔著我們。"
"流雲?"沈逸蹙眉,視線落在流雲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眉頭更是鎖緊。
"敢問沈大人,侯爺意圖謀反,皇上尚未定罪,是不是?"流雲眯起眼,麵上鎮定自若。
"是。"沈逸點點頭應道。
"所以,如今侯爺依然是一品官員,是不是?"流雲又問。
"是。"沈逸像是知道流雲想說什麼似的,臉色微微一沉。
"很好,既然如此我們家小侯爺就依然還是世子,公文上說搜查的隻是侯爺的書房,並沒有說可以搜查世子的書房,清風苑是世子的院子,也是這些個閑雜人等可以亂闖的麼?"流雲冷笑著問道,同時也是在提醒著淩氏,這會兒什麼事都沒有定論,她尚不必著急。
搜查的官兵還想反駁,沈逸卻是一聲低喝:"還不給世子夫人道歉。"
"道歉倒也是不必了,既然是奉命搜查,我們也不好阻礙,隻是希望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對府裏的人造成困擾。"若不是那些人想要硬闖清風苑,流雲也不會硬是要來出這個頭,清風苑守衛森嚴,自然不是這些官兵可以硬闖的,但是若這些人到時候給侯府再套上一個妨礙公務的罪名,豈不是麻煩的事了?
"這是自然。"沈逸在對待流雲的時候,態度倒是好了不少,讓淩氏在一旁眉頭皺了皺,流露出幾分不悅。
"這幾日,還請各位留在府裏不要出門,門外會有官兵把守,若有什麼需要也可以告訴他們,他們會為諸位采購每日需要的食物。"這是變相的軟禁,沈逸說得含蓄,眾人卻是聽得麵色難看。
交代完之後,沈逸便要離開,側夫人白氏忍不住叫住了他,低聲問道:"京城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們侯爺為何會被牽連到這些事情了去?"
聽她說了這些話,流雲忍住大笑的衝動,隻覺得這位平日裏精明幹練的白側夫人還真是可笑地緊,沈逸擺明了就是來看侯府笑話的,她倒是好,竟然還想從他的口中知道京城的事,當真是婦孺無知。
"朝廷還在調查,待調查結果出來了,自然就能知曉。"沈逸說完,掃了流雲一眼,然後說道,"少夫人有沒有什麼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