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成複導演……
還是沒忍住心裏咯噔了一下。
經過最近的事情，他徹底地對沈然改觀了。
以前看到沈然會覺得，哎呀怎麼會有這麼好看這麼懂事的女孩子啊？
現在再看到沈然的時候內心隻會想著——
天哪，太危險了吧！
奈何對方是編劇，提出的要求也絕對合情合理。
所以心裏再怎麼打鼓，成導也隻能遞給沈然看：“喏，上午沒拍多少，拍了兩個場景。”
沈然點點頭表示明白。
她自然是知道的，剛才秦非鬱都跟她說了。
說成導的確是名副其實地挑剔，他來回拍了好多遍才讓成導滿意，導致這一個上午隻拍了兩個場景。
她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來來回回看了幾遍之後，沈然終於抬起了頭：“成導。”
成複導演心裏立馬“咯噔”了一聲。
聽見了嗎？
這來自地獄的召喚。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硬著頭皮的感覺了。
“嗯？”
沈然眼睛彎彎：“我覺得拍得很好，隻不過有一些地方好像存在一些很小的問題。”
成導是誰？
說是國內最為知名的大導演都沒什麼問題，他每年真的可以拿獎拿到手軟，很多當紅演員都以能跟他合作為榮。
收到的誇讚太多了，成導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聽到“存在問題”這樣的詞語了。
盡管如此，成導心裏卻有些不以為然的。
沈然的確很聰明，在很多事情上都極有天賦，但是無論如何這都是她第一次接觸影視製作。
一個才剛剛成年的小姑娘，又能看出來什麼？
心裏這樣想著，成導卻還是難得給了沈然一個麵子。
他擺出一副耐心傾聽的樣子：“你說。”
當然，麵上歸麵上，成導內心想的卻是——
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點什麼東西來！
沈然開始仔仔細細講解自己看出來的“一些很小的問題”起來：“這裏，”她指了指其中一個地方，“時令這個驚訝的表情不是特別對。”
她發現的，真的都是“很小的”問題。
但是隨著沈然開始講解，一開始還有些不以為然的成複導演心中卻越來越震驚。
他沒想到，沈然自己真的有一些很獨到的看法！
可能沈然很多方麵的用詞並不是很專業，但是連成複導演都不得不承認，可能恰恰是因為這份不專業，使得沈然並沒有用他們一貫的看法來看待拍出來的成果。
反而能有一些很特別的見解。
沈然隻提了幾處，就又笑道：“成導，您可千萬別怪我挑剔。”
成複導演卻沒有說話，反而陷入了深思。
如果真的按照沈然所說的話……
成複導演忍不住眼睛越來越亮，而後欣慰無比：“雖然你的確很挑剔，但是不得不說，你挑剔得很正確。”
的確就是得這樣改！
所以，被沈然給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秦非鬱在吃完東西、給自己鼓足了勁再次準備開工的時候，卻看到成導大手一揮。
“大家辛苦一下，再把上午的兩個場景重拍一遍！”
但是成複導演……
還是沒忍住心裏咯噔了一下。
經過最近的事情，他徹底地對沈然改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