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殷九卿在府,閉門不出。
她想了很多,也安慰了自己很多。
本就身在朝局當中,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在權利麵前,一切感情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房門突然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是重陽一張震驚的臉,“青北朝集結大軍,向燕京朝發起了戰書,率軍的是南宮玥的父親南宮戰。”
“南宮戰!”三個字,她咬得極其地重,安靜的屋內,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猶如幹涸艱澀如同破裂的冰。
原來,這便是他和南宮玥在一起的理由。
而他從未放棄過燕京朝。
當事實擺在眼前,她突然驚覺,所有的一切,竟是如茨麵目全非。
“嗬嗬。”半晌之後,她低低的笑了一聲,抬眸,眼底的苦澀消失不見,有的,是一派的冷靜。
重陽微愣,“公子,你不氣麼?”
她淡淡的搖了搖頭,雲淡風輕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有什麼好氣的,不過就是輸了我以燕京陪嫁罷了。”
而且,還是妾!
重陽抿了抿唇瓣,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複雜,“那公子便這麼認輸了麼?”
想來,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燕京朝本就內憂外患,即便死了一個南舒,可他的勢力還在,秦牧予還在。
顧相的勢力也同樣在。
如今的燕京朝可以是風雨飄搖了,如若青北朝進犯,當真是沒有任何贏的餘地。
殷九卿妖異的眸子微微一閃。
認輸麼?
“公子,南宮玥求見。”珊瑚的聲音複雜的在門外響起。
她神『色』微頓,眼裏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譏諷,“讓她進來。”
珊瑚點零頭,不過片刻,一襲盛裝的南宮玥便走了進來。
來到殷九卿跟前,她微微福了福身,“公主,下月十五是我與儲君的大喜之日,到時候,還望公主賞臉。”
她淡淡的笑著,可那隻手卻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杯子。
看著跟前笑意盈盈,溫婉端莊的南宮玥,她點零頭。
沒有歇斯底裏,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整個人寡淡的仿若一灘死水,不起波瀾。
“長公主這是答應了麼?”麵前的女子臉上浮起一抹喜悅,看上去,似乎很驚喜。
她點零頭,“當然。”
“玥兒馬上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儲君。”激動興奮的吐出一句,她轉身走了出去。
珊瑚麵『色』複雜的瞧著她,“公子,我們得早做準備,丞相府,確實在張燈結彩。”
她妖異的眸子不含一絲感情的落在了珊瑚的臉上,裏麵,是明顯的不信。
“唉……”她無奈的歎息一聲,“公子不信奴婢,那便自己去看看。”
心下微動,她終究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京都城裏一如既往,熱鬧非凡。
隻是卻給她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站在巍峨的相府門口,她仰首瞧著裏麵忙碌的下人,還有府門之上的紅綢,燈籠,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諷刺。
正午的日光惟其盛烈,惟其蓬然粲放如花,那不過隻是虛哀的爭榮競秀,裝笑裝顰,到底還不是隱遁入夕暮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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