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那程方舟還死咬著爹爹不放,口口聲聲說自己有證據,能證明爹爹與昭雲十八騎暗通款曲。陛下如今不待見他,他卻不放棄,總變著法兒給陛下吹耳風,叫陛下始終不敢對爹爹徹底放心。

他這麼自信,莫非手裏頭還藏著底牌沒有亮出來,預備等一個恰當的時機,將阮家一鍋端了?

阮攸寧眉心折起一道痕,長歎口氣。

當然,最令她頭疼不已的還是蘇祉。

據說,昨日陛下領著太醫和一隊親兵,親自去東宮探望蘇祉的傷勢,連早朝都免了,從白天一直折騰到晚上,臨走的時候,帶走了太醫,也帶走了馮驥,和東宮一票宮人內侍,隻留下了太子妃和方延林,以及自己的那隊親兵。

鐵胄銀盔,裏裏外外將東宮圍了個嚴實,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表麵上隻稱,是太子身染重病,急需靜養,為防宵小鼠輩作祟,除了近身之人外,閑雜人等都不許打攪。

而當晚,陛下又秘密把葉秉坤召進宮敘話。二人說了許久,葉少傅當時就摘了官帽,以年邁體衰為由,請求告老還鄉,陛下一勸再勸,終還是歎息著準奏。

還是據說,葉秉坤從禦書房出來後,麵白如紙,走路一搖三晃,險些叫台階絆倒,還是隨從攙扶著回去的。

短短一夜間,朝廷便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家明麵上緘口不談,但心底都跟明鏡似的。一時間,別說是東宮幕僚,就連太子妃母家鄭家,都夾起尾巴,喘氣兒都帶著小心。

阮攸寧能猜出來,這一切,是蘇硯在為自己離京後,保她不受蘇祉迫害而下的苦心。這個被她死皮賴臉“誆騙”來的夫婿,真是處處都替她想在前頭,隻是……自己又能為他做點什麼呢?

她拿書敲敲腦殼,心虛地發起愁來。

想著想著,那天晚上方延林帶蘇祉離開前,看向自己的最後一眼,就躍然至腦海中,叫她結結實實打了個寒噤。

冥冥之中,她總覺這個自小陪在蘇祉身邊,唯一一個能無條件得到他全身心信任的內侍,似乎對她敵意不小。可就算從前世掰扯起,除了被藥瞎雙眼的事,自己跟他並無任何交集,怎會如此?

她百思不得其解。

窗外攏起大片雲翳,黑壓壓蓋在天頂之上。阮攸寧眯眼望去,心底亦攪起陣陣不安。

或許有些事,遠比她知道得還要複雜。

三日後,征討夜秦的檄文正式下來,公諸四海。蘇硯奉旨點兵,除了雲南王世子外,還破格提拔了一位文人白衣,名喚梁珩。承熙帝本有幾分猶豫,但見蘇硯胸有成竹,他莫名也有了底氣,忖了忖,準奏了。

蘇硯開始為戰事忙碌,阮攸寧等人也獲旨,得以從溫泉山莊回來。

柴景曜未免尷尬,有意錯開時間,想等阮家姐弟先回去後,自己再動身帶妹妹走。可柴靈萱不知怎的,非要與阮攸寧一道回,若是不應,她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死纏爛打。柴景曜心中納罕,前幾日也不見她與阮攸寧要好,怎的突然這樣了?

似乎是那程方舟還死咬著爹爹不放,口口聲聲說自己有證據,能證明爹爹與昭雲十八騎暗通款曲。陛下如今不待見他,他卻不放棄,總變著法兒給陛下吹耳風,叫陛下始終不敢對爹爹徹底放心。

他這麼自信,莫非手裏頭還藏著底牌沒有亮出來,預備等一個恰當的時機,將阮家一鍋端了?

阮攸寧眉心折起一道痕,長歎口氣。

當然,最令她頭疼不已的還是蘇祉。

據說,昨日陛下領著太醫和一隊親兵,親自去東宮探望蘇祉的傷勢,連早朝都免了,從白天一直折騰到晚上,臨走的時候,帶走了太醫,也帶走了馮驥,和東宮一票宮人內侍,隻留下了太子妃和方延林,以及自己的那隊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