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晴朗,半月發著微弱光芒,星星陪襯著。城外十裏,碎石土路有些坑窪。
前方不遠處有家酒館,門口旗杆高過房頂,旗麵上寫著繁體“酒館”二字。酒館坐落在碎石土路旁邊,周圍無圍牆遮擋。酒館西一邊有個不大不小的水塘,雜草露出水麵,水麵上反射著明月星辰。水裏蛙聲亂叫。水塘岸邊旁邊草叢裏蛐蛐聲混合著水塘裏的蛙叫聲,給寂靜的夜空增添了些情調。
門口院子平坦,黃土鋪路。土坯泥混和著切斷的幹草砌成的柵牆,時間久了牆麵有些開裂,裂紋四通八達。月光下看著都那麼清晰。木製厚重板門,屋頂幹草加上幹了的青草顆封頂,看上去厚重笨笨的樣。牆上開了兩個半身腰高,半身腰寬的窗,黃草紙糊的窗麵,透著裏麵火光。
推開門,走進屋內,寬闊幹淨,地麵黃土加高粱米粒大小的沙子混合而成的鋪地,在灑水,用磨盤上的滾石壓平,堅硬,又好打理。屋中間有塊凹進膝蓋深的四方行坑,幹透劈柴在裏麵,燒成了木炭,火坑沿邊三根木棒對頭架在一起,對角處向下有根鐵鏈,垂直下來又分三根每根鐵鏈扣在一口鐵鍋環上,承受著火炭烘烤,鍋裏滾燙著開水。火炕的東邊緊鄰火坑一米處有一張四方行酒桌,四條長凳圍起。火坑南麵造就一樣擺設,西麵造就一樣擺設。唯獨進門處沒有。
以火坑為中心,東南角落擺放著櫃台,長方行,後麵是個比人高出一個頭的酒架,酒架上麵擺放著幾壇酒:女兒紅,紅高粱,杏花村等。還有口大缸,大缸裏麵存放著散酒,放置在櫃台與南牆牆角處。每個酒桌上放置著蠟燭,燒殘的蠟燭水流在了桌子上麵。此時酒館裏無客人,冷清。
酒館老板站立在櫃台裏,左手指點在賬本上,右有手嫻熟的撥著算盤,一會兒把摸在賬本上的手指頭放在嘴裏沾點唾沫掀起一頁過去,緊接著又撥打著算盤,劈啪的響動是屋裏麵唯一喧鬧的聲響了。
這時,酒館老板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抬起頭看著客人走進屋內。酒館老板仔細的從頭到腳打量起客人:濃眉,單眼皮,高鼻梁,單薄的嘴唇,長臉,清秀的小生模樣。身穿白色蠶絲織成的外衣,腰間纏繞著帶有青玉製成的腰帶。腳上穿著一雙黑色布靴,左手把劍,劍合顯暗紅色,劍合上麵反射著微弱的蠟燭光茫。劍合上雕刻著一對栩栩如生的雙龍,雙龍纏繞在劍合之上,從尾部一直纏繞到劍合口處。在看客人眼睛裏麵散發出殺氣而又混沌的神情。客人眼睛盯著酒店老板坐坐在酒桌上去了。臉對著門口,後背對著南牆。
酒館老板微躬著身子走過來問道:“客官,您喝哪種酒”
“女兒紅。”
“好的,客官您稍等。”酒館老板身體退回去一步然後轉身走到酒架處,拿起一壇女兒紅放在了櫃台上麵,把酒倒在櫃台一邊酒壺裏,順手拿起酒杯端著酒壺走到酒桌邊放下酒壺和酒杯,說:“您要什麼下酒菜?”
“再來一碟花生,一盤醬牛肉。”說話間客人右手放在桌子上去了。
“您稍等。”酒館轉身撥開門簾走進廚房裏。不大一會兒在出來,手上端著花生和醬牛肉來到酒桌邊擺好下酒菜並低頭哈腰微笑著說:“客官!您要的花生和醬牛肉上齊了,您慢用!”酒館老板說完,向後退了半步挺起身回到櫃台處繼續對起賬本。
客人左手把劍放在桌子上,可左手掌並沒有離開劍身,半捂著。右手在酒桌的筷子合裏抽出一雙筷子並夾起一塊牛肉放在嘴裏吃了起來,放下筷子拿起酒壺把酒倒進酒杯裏,一口酒送到了嘴裏。含著酒嚼了幾下嘴裏的牛肉,然後順帶酒水一並咽下。
不大一會兒。
客人回過頭看了酒館老板一眼,繼續吃喝了起來,突然放下酒杯說道:“老板沒酒了。”客人說完把酒杯用力仍在了桌子上麵。
酒館老板急忙放下賬本和手中的算盤轉身在酒櫃上麵取下“女兒紅”,到客人旁邊照著剛才的舉動把酒倒進酒壺裏麵,說道:“客官慢用。”完事想轉身就要離去,卻被客人叫住:“老板都快三更天了,你的酒館怎麼不關門呢?”
酒館老板抱著酒壇子半彎下腰微笑著說:“客官!我這酒館生意不好做,這地方人煙稀少,平常沒幾個人來,所以想多開會兒,等等其他客人路過,進屋喝碗酒,收些酒錢,養家糊口。”
“嗯!也是。你這酒館開在這麼個破地方,怎麼能賺錢呢!”說完客人夾起華生放進嘴裏,細細嚼了起來,這次舉動斯文文的,比起剛才倒是穩重了許多。
“是啊!客官,本以為這地方路過的人會多些,周圍無一家酒館,想能賺著錢,哪知我的想錯了。生意慘淡隻能硬著頭皮經營了。”老板皺著眉頭說完身體向客鞠一躬,然後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客人又說道:“老板坐下喝幾口吧!酒錢我出。”
“哎喲!不敢,不敢。”
“讓你坐下,你就坐下。”說著客人把半握在手掌上的劍爪在了手中,酒館老板身體一哆嗦,表情有些慌張起來身開始打顫了。走到客官對麵半攤的坐下了,臉上僵硬的笑了笑。
火坑裏麵的劈材在火燒下啪啪的響了幾聲,老板嚇得抖了一下全身,臉上僵硬的表情已經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