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到――”
公公踏進李府內廳,麵上無任何波瀾,隻望著地上跪著的一眾人,宣讀著聖旨,“奉旨,李家有女李巧語,端莊賢惠,能言善辯,清秀幽靜,才智過人,賜封臨夕府冷王側妃,三日後完婚,欽此――”
李父清正廉潔的眸子中不透點光,隻伸出手來接過聖旨:“臣,接旨。”
公公微微頷首,拂袖便已轉身離去。目送宮中之人出了這大廳,李家人也紛紛歎口氣站了起來。
“巧巧,明白了聖意,你也去準備吧。”李父似是為難的四處踱步。
李巧語眨巴眨巴水汪汪的星眸,乖巧答道:“是,父親。那小女便先回閣歇息準備了。”
李父若有所思地點頭,李巧語便飛速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普通學生,一覺睡到解放前,穿成了這李尚書的千金。身為千金,卻是不被父母所疼愛,不說別的,單是這李家人同意讓她以妾的身份嫁到鳥不拉屎的冷王府,忍受孤獨,終老一生,便足以看出他們的絕情了。
誰不知道嫁進冷王府的女子沒一個好下場,都是寂寞孤獨,鬱鬱寡歡,又或是誰難得受了寵幸,卻又被那些女人們的勾心鬥角陰謀詭計給害死了。都傳冷王身為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王爺,早已把男女私情拋到耳後,一心鑽研政事。那些個把女兒嫁過去的各個官員們,都是在進行一場豪賭,賭對了那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賭錯了就賠了女兒折了兵。
李巧語揉揉太陽穴,趕緊把這些思緒清理幹淨,心中暗暗想道:離大婚之日還有三天,她方才穿越來一天,剛剛接受了穿越的現實,跟這些人也沒什麼感情,倒不如撒丫子先撤,到時候隱姓埋名誰能認出來她?
想再多也是空想,行動才是真理。李巧語探出頭向外望了望,門前現在沒人,正是換班的時候,根據原主記憶,她還能勉強想起來一條小時候經常偷跑出去玩的小路。拿了一些金銀財寶,小心翼翼地裝起來,趁著這短暫的一段時間,李巧語踏出房門,賊兮兮的關上門,飛速閃到一個視線盲區,摸索著逃出去。
找到那扇爛石頭堆成的小破門,李巧語深吸一口氣,“砰”一聲撞了過去。
“嘶――”李巧語吃痛得呲了呲牙,卻是連停頓也不敢,慌裏慌張地遠離這裏。
總算是呼吸到新鮮空氣了!李巧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服飾,還好,在京城這樣的大地方,她穿的一身粉衣不是很顯眼,倒多添幾分俏皮。
在這街上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可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在這個京城呆的久了,很容易就會被抓回去,她得想辦法出城,逃到一個偏遠的地方。
想的自然沒有發生的快,她才剛剛走上街,迎麵而來一輛飛馳的馬車,車夫亦是囂張道:“行人都讓開,別擋路!”
聞聲,李巧語思考了一瞬,隨即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憑她二十一世紀看得那些碰瓷的監控,她可相信自己演技不比他們差。
“籲……”車夫一見李巧語竟然在車前方摔了下去,又怕著馬車踏過去將她踩死了去,連連喚馬停車。
“啊……我的腿呀!好你個膽大包天的小車夫,竟然在天子腳下撞傷了人!”李巧語呲牙咧嘴地坐在地上,那副怨聲載道的樣子,倒真讓車夫差點信以為真。
車夫一看那地上連一分一毫的血跡都不曾有,哪來什子撞傷之說。
隻得吹胡子瞪眼道:“姑娘,你可莫要冤枉我,我們家公子正急著趕路,你且速速離去吧!”
李巧語自是不願輕易離開,還想再動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卻見馬車內的人似是坐不住了,一道悠遠空靈且又富有磁性的男聲徐徐傳出:“上車。”
隻簡單的兩字,卻是讓李巧語從心底冷得發麻,聲音雖是好聽,但未免也太冷酷了。
罷了,這其實也正合她意。現在人少,她趁機上了車,也好過待到人多時再被認出來,重新抓回去要好的多。再說,僅是這車夫不忍殺生的品性,也讓她篤定上了這車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是看過去這車夫看上去似很是不滿,甚至多一份訝異,隨即卻被壓了下去,樂嗬嗬地笑道:“姑娘倒是幸運,便請上車吧。”
李巧語挑眉,也不客氣,麻利地從地上翻起來,掀開車簾踏了進去。
倒是一個很有品位的公子,車內的裝潢更是比外觀看上去還要精致。目光如炬,也漸漸掃視到這車主人的身上,一身錦衣玉袍,由內而外散發著王者般不可侵犯的氣息。
還沒看到臉部的樣子,一隻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她的玉脖,一股生疼陣陣傳來。
“為何作對。”男子冷冰冰的吐出四個字,話是沒有聲調的,但是卻能夠讓人感受到冰冷中蘊含的毒箭和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