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男人微微抬臉看向樓上,黃昏時分從門口和窗戶折射進來的大片夕陽暖光鋪陳在他那張溫文爾雅的臉上,他臂彎裏搭著一件灰色格紋西裝,簡單幹淨的白色襯衫穿在他身上,儒雅紳士卻不失沉穩內斂。
這人走到哪裏都讓人移不開眼睛,削薄的唇輕輕一扯,吐出的冷冽字眼,總能教人心上沉一沉。
此刻,眉嫵瞟了一眼蕭羿,越過他的肩頭,與池慕寒對了一眼。
他緩緩走上來,蕭羿僵在半空中的手落下,沒摟上眉嫵的香肩,挺遺憾的塞回褲袋中,聳了聳肩,痞笑道:“慕寒瞧你說的這話給我安的罪名可大發了,我哪敢調戲嫂子,我看她肩膀上有根頭發絲,我想給她拿掉而已。”
蕭羿煞有其事地說道,說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換做其他場合,池慕寒非把蕭羿那隻手給擰斷不可,但這裏是池家,老爺子和蕭家的人都在外麵,事情鬧大了,指不定蕭羿反咬眉嫵一口,說她勾引他,到時候,眉嫵在這個家更加無法立足。
他上樓,一步一步朝他們走去,飽含磁性的聲音越發沉冷,“蕭少,最好和你說的一樣。不然,下次我抽掉的就不是恒豐的資金了。”
說起來抽掉恒豐地產資金的事,真的讓他頭疼了很久,雖然池慕寒抽掉資金不至於讓他的公司倒了,但讓他損失不小。隻能去蕭如海那裏調資金回補,被蕭如海痛罵一頓。
池慕寒這是要為了一個女人,要跟他蕭家斷了所有生意來往麼?
蕭羿冷冷笑了下,“得,池公子你有種。”
言罷就徑直下樓。
看著蕭羿從門口離開,池慕寒將目光放在眉嫵身上,八公分的細高跟將她一雙雪白如玉的腿襯得愈發修長性感,還有這件裙子,妖豔的粉紅色,齊至臀部,更是火辣,他很懷疑她走動一下,裙子會不會滑上去把她的屁股露出來。
“誰讓你在家裏穿成這樣?”
他的眸眯了下,扯成細細的一道線,但從中投射出的精光更銳。
“我以為要出去吃飯。”
“回去,脫掉!”
涔薄的唇微微一張,清晰的字眼逼仄人心。
他這是怪她穿得太風騷,才讓蕭羿起了壞心思的麼?
眉嫵抿了下唇,強調,“這衣服是你之前讓秘書買來的。”
可以說,她衣櫥裏的衣服、包包、鞋子都是池慕寒送的。
在物質上,他給了她無限的待遇。
該死的,琳達居然給她買這麼短的裙子?
他腳往前移了下,鞋尖碰撞到她的高跟鞋,她腿就軟了下,幸好身後有一堵牆,她後背上牆上貼了貼。
他單手伸過來,攬住她腰,像是要把她扶住,卻將她帶著撞進他堅硬的胸膛口。
她的心髒還是不可抑止地劇烈跳動了一下,隨之,清冽誘人的氣息從他薄唇中徐徐噴打在她臉頸上,“讓你換一件衣服,哪那麼多廢話?還是說,你就愛穿著這麼露骨的裙子招蜂引蝶?”
她砸吧了下櫻桃小嘴,“池公子,這可是天大的誤會。我可沒從沒想過要招蜂引蝶,我隻是想著豔壓群芳而已。”
沒錯,豔壓群芳。
“嗯,誰讓我們英俊瀟灑財大氣粗的池公子就是這麼招外麵那些野花野草的惦記呢?我不穿得露骨一點,哪能壓得住外麵那些巴巴盯著你的女人,又哪能抓得住池公子你的心?池公子,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他摟著她,她也就軟軟嬌嬌地倚在他懷裏,指尖在他胸口似有似無地畫著圈兒。
她身上淡淡馨香襲入他鼻尖,讓他心神一蕩,凝著這張精心畫了薄妝的桃腮杏麵,眉尾挑起的笑意甚是勾人。
挽著西服的手抬了下,就將在他胸口的那隻小手揉進掌心。
灼熱鼻息壓近,曖昧叢生。
眉嫵心中像是漏了一拍,被他那雙晦暗清冷的眸盯著,麵上不覺得發燙。
她才想把臉別開,男人的唇就攫住了她的,半含半吮著,細細研磨著她的唇沿,道,“眉嫵,你不穿衣服的時候,最能抓得住我的心,知道麼?”
“……別親。”她撐著他的胸膛,稍稍用力推了下。
“為什麼?”
“我才擦了唇膏,你別把我唇膏弄花了。”
“恩。弄花了正好,今天我突然想嚐試下為自己的太太描眉畫唇的閨房之樂。”
“唔……”
不由分說,唇瓣上的力道加重。
眉嫵被吻得心顫,仿佛一個吻的重量她都快承受不住。
被男人吻得頭腦發脹,男人將她整個兒端進臂彎裏,抱著她上樓去了。
眉嫵心有戚戚,她不會真的要為她畫唇吧?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爽快答應他把身上的裙子換了。
就這麼被池慕寒抱著進了房,又被他放到梳妝台前。
他看著那一排顏色不同的唇膏,眉心微微輕擰,他有時候搞不懂為什麼女人的唇膏顏色這麼多,不就是紅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