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她昨天是因為她哮喘才發作的?
倒真是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眉嫵皺了下眉,隨之舒展開,含笑瀲瀲,露出一口如貝皓齒,“蕭小姐,我們萍水相逢,你帶著鴿子湯來看我,這份心意我領了,但我還是要澄清一下,我哮喘發作是因為被困在電梯裏緊張所致。要是讓蕭小姐你蒙受這不白之冤,我可是擔當不起的。”
池慕寒眉頭一動,眉嫵便知他這是生氣了。
因為她說的這些話,非但不領蕭憐兒的情,讓蕭憐兒很尷尬。
難道她說的不對嗎,她和蕭憐兒不過幾麵之緣,話都沒說過幾句,有多深的交情,犯得著她這麼大清早的來送鴿子湯?
“憐兒,你把鴿子湯放下吧。”
池慕寒淡淡說了一聲。
蕭憐兒“嗯”了一聲,便欲進來。
眉嫵從她腳上掃過,那雙白色的高跟鞋的鞋帶是一串珍珠製成的,又是珍珠?
瞬間,眉嫵聯想到席老的葬禮上,這兩人共撐一把傘離開的場景。
突然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偏過臉來,清澈的目光中含著倔強,“慕寒,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歡喝鴿子湯。”
眉嫵明知不該往槍口上撞,可偏偏不討喜地為之。
就在眉嫵開口後,池慕寒的眉心處又深一分。
蕭憐兒也不是這麼不知趣的人,感受到眉嫵的敵意,腳步一頓,捏著保溫桶的指尖越發蒼白,幽冷高傲的聲音從她口中淡淡吐出,“既然沈小姐不喜歡喝,那就當我自討沒趣白來一趟。”
正在蕭憐兒帶著她的保溫桶轉身欲走時,背後傳來男人的聲音,“等下,憐兒。把鴿子湯放下。眉嫵不喜歡喝,我喜歡喝。”
哦,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池慕寒喜歡喝鴿子湯,蕭憐兒就送來了。
嘖嘖,赤裸裸的奸情啊。
掃過眉嫵的深邃眸光中是赤裸裸的警告之意,令眉嫵心下微微的發顫。
看吧,喜歡與愛的高低當下立現。
他居然可以維護蕭憐兒到如此程度,不惜與她擰上。
“你要是喜歡喝,就讓沈小姐給你煲吧。”
說罷,蕭憐兒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提著保溫桶,快步離開。
眉嫵見池慕寒的麵色越發黯淡下去,精銳的眸中噴薄而出的戾氣讓周圍的空氣凝結。
要不是,池慕寒現在身上一絲不掛,定要追出去的吧。
眉嫵的雙手緩緩攢緊,圓頓的指甲掐著掌心,隱隱從掌心處傳來痛意,襲上心窩,還真是說不出的酸爽。
站在門口的梁昊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他跟在池慕寒身邊多年,池慕寒生氣時的表情就是這樣的,麵龐繃著,冷若冰霜。
“梁昊,把衣服拿過來。”
他從鼻腔中發出的冷厲鳴音,又讓空氣溫度冷下幾分。
梁昊像個小太監一樣,恭恭敬敬地把手裏的袋子送到他床邊,然後問了一聲,“池總,還有什麼吩咐嗎?”
在得到池慕寒讓他出去的指令後,他又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出去,再把門給帶上。
看來必定池總和池太太之間必定會有一場大戰要爆發。
“現在,你滿意了?”
池慕寒那雙冷到極點的眸攫住她,冷笑。
“我三言兩語就把你的心上人氣走了,能不滿意麼?”
那女人丹唇皓齒,杏眸微彎,笑得好不得意。
這就是沈眉嫵,她壞,還壞的明目張膽,但他卻奈她不何!
池慕寒掀被憤憤下床,他的身體一下子暴露在空氣裏,猿臂窄腰,性感的肩線,勻稱到令人發指的腹肌,滿滿當當地落入眉嫵的眼底,還有垂在他兩條修長腿間的象鼻子,眉嫵條件反射地閉起眼來。
他的低笑聲在她頭頂蕩開,“池太太,有勇氣把憐兒氣走,沒勇氣看我?”
眉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輕輕翻了個身,避開他。
為什麼在吵架的情況下,她居然還會因為那不該見的東西而麵紅心跳?
又想到昨晚他趁她睡著,對她做的那些猥瑣事。
眉嫵隻覺嗓子口被燒得厲害,還是不屑地回了一聲,“誰愛盯著男人的裸體看,我又不是變態。”
池慕寒眸色一眯,嗬嗬兩聲冷笑,拎起床頭櫃上的袋子,長腿一邁,徑直走進衛生間,不消一會兒穿戴整齊出來。
眉嫵倚坐在床頭,眉眼淡淡瞥了一眼池慕寒,裁剪得體的手工西服將他的完美的身形突顯到極致,池慕寒就是屬於那種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男人。
他則冷眼相看,眼中還蘊藏著凝而不散的怒意。
擰開.房門,出去之前,他身子微頓了下,“早餐會有人送來。你再留院觀察幾日。”
眉嫵並未再回應,聽著房門被關上的聲音,整張偽裝得明豔的臉瞬間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