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告訴他和蕭羿在一起?
他們那晚吃了燭光晚餐,還開了房,說出來隻怕矛盾更大,更何況池馨那件事,她答應過她,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這個秘密,即便是池慕寒也不行。
眉嫵眼眸中閃過細微的計較,豔豔紅唇啟開,“很抱歉,池公子,關於昨晚的事我不能告訴你。”
眼見池慕寒就要發怒,眉嫵輕輕一甩潮濕的長發,手臂抬起,絲質的綿軟衣袖往下滑了滑,那雙皓白如玉的藕臂就圈上了男人的脖子,她將臉湊近,溫熱鼻息撲打在他的耳畔,“池公子,你還記得嗎?你把我從醫院接回來的那晚答應過我一個要求,你現在是要說話不算了嗎?”
她的那個要求是——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請池公子你相信我。
池慕寒皺眉,那雙狹長的丹鳳眸亦是猛地一眯,男人一直斂著的情緒猝然噴張。
“事情發展成這樣,你隻字不肯透露,教我如何信你?”
他的虎口在她下巴上收攏,眉嫵吃痛,悶哼一聲,便撞見他眸光更為陰惻淩厲,“你可知,蕭家的人要讓你坐牢?”
聽到“坐牢”二字時,眉嫵頓時心驚肉跳,局子裏她是進去過一次的,那些警察用白晃晃的燈照著她的臉,不斷的輪流的逼問,就算她是個正常人,也會被逼瘋。
即便是剛剛洗了澡,臉上的紅潤也因為駭怕而一點點慘白下去。
可眉嫵仍是緊抿著唇,勾纏在男人脖子上的手本分地垂落下來,捏住了床單,沉默幾秒,眉嫵抬了抬眼皮,看向一臉繃緊的池慕寒,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以池公子的勢力,是不會讓我坐牢的。”
“沈眉嫵,你究竟在遮掩什麼,還是說你在保護誰?”
一怒之下,池慕寒的另一隻手掐住了眉嫵的肩膀,他的大拇指抵在她的鎖骨處,不知道那裏是不是有個什麼穴道,被他摁得她痛得冒汗。
如果說,我在保護的是你妹妹呢,你是否又會相信?
池馨也是因為她才被蕭羿欺負,她不能讓池馨再受到更大的傷害了。
因此,眉嫵還是牢牢地守住了那個秘密。
“綁架蕭音音的不是我,除此之外,我沒什麼可說的。”眉嫵吞咽了下口水,滋潤了下自己幹燥的喉頭,依舊皎皎淡笑,“我想以池公子的神通廣大,一定能找到那個陷害我的人,”
池慕寒冷笑一聲,“沈眉嫵,你還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言罷,冷冷甩開了她,便進了浴室。
剛剛與他一番對峙,已讓她把氣力耗光,不僅是額上,手心,乃至後背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涼汗,她虛得彎下背來,把臉埋進膝蓋裏。
到底是誰在害她?
為什麼會有人用她的手機發給蕭音音那種短信?
會是蕭羿嗎?
不對,那條短信是昨天發出去的,蕭羿一心想著泡她,不會想要害她!
心頭猛地一跳,會不會是……顧清雅,隻有是這個家裏的人,才會易如反掌的趁她不注意拿到她的手機,發出那條短信後,再把短信刪了,那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她幾乎就肯定了是顧清雅做的,可她明明已經在顧清雅麵前說過,不會把她的秘密泄露出來。
真是人心難測!
那晚,池慕寒沒有再追問她,洗完澡出來,換了套白色的休閑西服就離開了。
眉嫵懶得去問,她用猜的就能猜到,他有可能是去醫院陪蕭音音了。
就在池慕寒離開後,她去了二樓找顧清雅。
敲了敲房門,裏麵傳來女人的聲音——進來。
眉嫵擰門進去,顧清雅也是剛洗完澡,頭發被毛巾包著還未吹,她正坐在梳妝台前護膚,從鏡子裏瞥了一眼進來的來是眉嫵,她唇角勾了勾,把保濕水倒進掌心,再輕輕怕打進皮膚裏。
“喲……眉嫵啊,這麼晚了還不睡?是慕寒不在家,空虛寂寞睡不著?”
眉嫵蹙了下眉,這真不像是一個有素養的長輩說出來的話。
眉嫵禮貌地微笑,十分客氣的回敬,“顧姨,你以為人人都跟您一樣啊?老爺子不在,就在外偷男人!”
顧清雅把保濕水的瓶子放下,轉身,唇角劃過一絲擰笑,“沈眉嫵,你什麼意思?”
眉嫵上前,走至顧清雅跟前,“似乎這句話該是我問的。綁架蕭音音的人是顧姨你吧,盜用我的手機,發信息給蕭音音,在這個家裏,我除了你,真的想不出還有誰會做這麼無聊的事?顧姨,你到底什麼意思?”
“嗬嗬……”顧清雅挑著精細的眉,看著眉嫵悠悠的笑,“眉嫵,我勸你說話不要這麼信口開河,現在是法治時代,凡事呢得講證據。你說我偷男人也好,說我綁架音音也罷,你都得拿出真憑實據來,否則,就算你說出去,也沒人會信你,是不是?”
“……嗯好,顧姨,我會找到證據的。就算,找不到證據,慕寒也絕不會讓他的太太坐牢,這個和愛無關,和男人的身份臉麵息息相關。所以,顧姨,你笑得未免有點早了。”
顧清雅一手掌狠狠拍向化妝台,怒瞪著眉嫵低吼:“說完了,就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