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嫵一雙敵視著他的雙眸映出些許紅意,“如果,你非得這麼認為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沈眉嫵,你——”池慕寒修眉又往深裏擰了一擰,一張俊臉像是從冰窖裏撈出來的一樣,冷冽卻滿盛怒意,“那我成全你。”
為何這個男人終於鬆口要放她走,她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這些不該有的情緒統統教眉嫵壓製著。
眉嫵一勾唇,笑靨如花。
“好啊。我還是那句話,關於你和池家的一切我都不會要,我會帶著我哥,淨身出戶。”說到此處,喉嚨口輕輕作癢,她輕輕咳了一聲,鬆鬆嗓子,繼續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想離婚,就先和我把桃花緣酒店的微電影拍完!”
眉嫵猶豫著,抬了抬眉梢,審視著這個男人,“真的隻要把微電影拍完就可以了?”
“我這人,不喜半途而廢。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和我打離婚官司,你可以看看會不會有律師願意接手?”
眉嫵當然知道,打官司耗時又耗力,那不是明智的做法。
更何況,池慕寒說得對,不會有哪個律師願意得罪池公子。就像當初,席雲崢一聲令下,沒人敢接藍歌的案子一樣。
凝著這個正在思忖著的女人,爾後,男人嘴角弧度一寸寸上揚,又道:“當然,你可以先考慮下,但,我希望你考慮的時間不要太長,錯過最佳的發布時間就不妙了。”
……
天氣放晴後,她還是答應了池慕寒,繼續拍攝桃花緣酒店的宣傳片。
雪過天晴後,開機的第一天,身經百戰的趙大導演,表示非常頭痛。
拍完秦淮河後,這次是拍酒店後山的自然風景。
眼瞧著都快太陽落山了,他卻一個鏡頭都沒拍成功,今兒ng了無數次,ng到他都要吐了。
他愁眉不展的盯著眼前的男女主,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兩人,自打早上一來見了麵,就互相看不順眼。
“為什麼又是吻戲?”
眉嫵嚐試了好幾次,強忍著小宇宙爆發的衝動跟池慕寒接吻,可她現在實在進不了狀態。
趙導也沒辦法啊,“劇本之前就通過了,沈小總你也是答應的呀。”
眉嫵快被氣暈,什麼叫她答應過的,劇本的事她根本沒能插得進手。
“把這個吻戲改了。”眉嫵直接道。
女人的話音剛落,男人冷聲拒絕,“我不同意。”
眉嫵瞪著池慕寒,就知道所謂的合作拍戲沒這麼容易,既然他耗著,那麼她也幹耗著。
不同於秦淮河那次,沈小總還算給池公子麵子,事事遷就池公子,拍得還是比較順利的,這次完全不同了,沈小總明擺了是準備將“抗日”事業進行到底了,那眼神就跟八路軍看小鬼子一樣,滿滿的厭惡跟鄙夷。
不過也難怪,這牧曜被換掉就算了,還給封殺了,這江城有幾個能越過京城陸當家“星光”的勢力就能將“星光”一手培植起來的頭號人物給封殺了,用腳趾頭想想,除了像池公子這樣的人物,估計也沒別人了。
可見這池公子做事可是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對於礙眼的人,是一巴掌都能把人拍到棺材裏去的,外帶封棺釘釘,挖土填棺,那是一條龍服務,把人整的骨頭渣渣都不剩的。
可邪乎的是,這次沈小總還真把劉胡蘭不畏不懼的精神發揮的淋漓盡致,一上午沒有進入狀態不說,還擺著個臭臉,仿佛池公子欠她幾個億似的。
當然,池公子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看得出來,他是真心且努力想入戲的,無奈能力有限他這種人,出生於名門貴族,向來是一副高高在上油鹽不進的性子,平日裏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對任何人都冷著一張臉。
這不一麵對鏡頭,就完了。
念台詞沒有一點情感色彩,這冰塊臉簡直鏡頭畫麵的克星啊。
“他們兩個讓我真的很頭大啊。”
夕陽西下,趙導憂愁地看著遠方飛過的灰機,仰頭長歎,“怎麼辦,拍攝計劃總共不到十天,前頭下雪耽誤了兩天,磨磨蹭蹭這麼久,這如何進展啊?”
助理導演在一旁搖頭道:“鬧分手的就是不能一起共事,明明不是一條船上的還非得綁在一條船上,這小船說翻就得翻啊這電影還怎麼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