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到池慕寒那張愈發冷得掉渣的臉,眉嫵眼見情勢不對,這次蕭憐兒連戰術都轉變了,怎麼都覺得現在的蕭憐兒身上有夏雪那個碧池的影子。
她一皺眉,急忙用眼神暗示田澄別再膈應蕭憐兒了。
田澄聳聳肩,暴躁地催服務員快上菜。
但,蕭憐兒抬起一雙微微發紅的眸,無辜又倔強地瞪向田澄,終於忍不住地扯開清冷的嗓音,“田小姐,有什麼就直說,說話何必這麼含沙射影?”
“蕭小姐,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我隻是說有些人,又沒指名道姓說哪個人!蕭小姐你這麼著急做甚?”
“如果田小姐不能和我們好好共進晚餐,我不介意請你離開。”
說著,池慕寒伸手安撫性的拍了一下蕭憐兒的手背,示意她別在意。
這池慕寒還真是不給眉嫵麵子,當著老婆的麵,就摸其他女人的手。
田澄冷著臉,幹咳了好幾聲,那兩人卻渾然不覺。
蕭憐兒羞澀地捋了下發,將發勾到耳後,臉稍抬一下,瞟了一下對麵的眉嫵,滿眼都是得勝和挑釁。
直到服務員把一盤盤食物都端上來,池慕寒的手才離開蕭憐兒的。
田澄白蕭憐兒和池慕寒好幾眼,奸夫淫婦!
眉嫵看了看田澄,又看著池慕寒和蕭憐兒,心頭添堵,卻仍滿是不在乎的笑,“池公子,你是覺得我和我的朋友打擾到你和蕭小姐共進晚餐了麼?”
她這話問的好像挺多餘的,瞎子都看得出來,她和田澄兩個人很礙眼。
但是,她就是偏偏不走,讓她堵心,她也不讓他們快活。
“眉嫵,別這麼小家子氣,憐兒明天就會去美國做手術,這一餐,我是為她踐行。”
嗬嗬?她小家子氣?就比不上他的憐兒寬容大度了?
“所以,這頓飯,會是你們的最後一頓晚餐。看來我來得還真是時宜,蕭小姐可是我的嫡親表姐呢。”她端起手邊的香檳,搖晃了下金燦燦的酒液,“蕭小姐,這杯酒我敬你。一祝你手術成功,早日康複,二祝你在美國生活愉快,覓得屬於蕭小姐的良人。”
蕭憐兒一怔,似乎沒想到眉嫵會說這些話。
她抬起手邊酒盞,“希望沈小姐這番話是真心才好。”
“當然是真心的。你死了,慕寒就要惦記你一輩子。如果你找不到良人,就要挖我的牆角,這不是我所樂意見到的,不是?”
言罷,就悶聲,一口飲下杯中香檳。
池慕寒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個女人,眸光越斂越深。
蕭憐兒笑言:“沈小姐你這份心意我領了,不過,你也知道我心髒不好,慕寒擔心我身體,不允許我再喝酒。”
連她這杯酒都不接,那說明,蕭憐兒是打定主意要跟她爭嘍。
“嗬嗬,我喝,你們隨意。”
看著眉嫵又拿起酒瓶欲倒酒,酒瓶一下就被池慕寒怒得奪去,“眉嫵,別總是鬧小女孩脾氣!”
“海鮮不讓我吃,酒也不讓我喝,還有,池公子你不是說過要把我當女兒一樣寵著嗎?我耍點小女孩脾氣,又怎麼了?”
她轉眸一笑,眉眼盡綻地望著他,眼底卻是無處可訴的哀涼。
看著他們在爭吵,蕭憐兒心底笑得很得意。
但明麵上她卻因此苦惱,“如果讓慕寒陪我吃這最後一頓飯,都讓沈小姐你這麼大動幹戈追殺到這裏來,那麼沈小姐你作為慕寒的太太,肚量真是太小了,或者說,沈小姐你真的太沒自信了。”
蕭憐兒的話讓眉嫵一陣沉默,不幸被她說中,自己真的是沒自信。
原本就不對這段婚姻抱希望,可是,是池慕寒重新燃起這本希望,而眼下這一簇希望的火焰就將被池慕寒親手撲滅。
但她仍是硬撐,不想讓自己輸得太難看。
“把自己的老公送給別的女人,在蕭小姐眼裏,就是女人該有的氣度麼?”
“既然沈小姐你容不下我,我走就是。”
蕭憐兒言出必行,這就拎包起身。
但卻被池慕寒拉住胳膊,示意她別走,“我既答應為你踐行,那你就坐著好好把這頓吃完。”
戰火一下子升級。
嗬嗬……
眉嫵心底冷笑,池慕寒這麼在乎蕭憐兒,是擔心此次分別,日後再也見不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