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真的是退燒藥嗎?”
心中疑慮叢生,眉嫵不安地脫口問出。
池仲堯垂眼看了看掌心之中的藥丸,這女人還真是謹慎,又挑了挑眉,道:“這不是退燒藥,還能是什麼?”
眉嫵不知那是什麼藥,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這麼急著強迫她吃下的,一定不會是退燒藥這麼簡單。
她沉住氣,現在在他手上,不敢輕舉妄動,可又不敢把這東西吞下去,在思忖之際,他卻把身子壓得更近,“我費盡心思把你從江裏拉了出來,難道還要找幾顆毒藥毒死你麼?你覺得我會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
他沉笑如斯,那雙陰冷的眸裏掠過一絲她看不懂的光。
“如果真像大哥所說,那大哥你何不先吃一顆,給我瞧瞧呢?”
反正,她是決計不會吃他給她的藥,池殸都能用裝了鉈的毒藥丸來害池霆,誰知道池仲堯會不會這麼做呢?
她可沒有蠢到,用自己的生命來冒險!
池仲堯嗬嗬冷笑了下,“眉嫵,你還真是狡猾。這個的確不是退燒藥,這個是——”
他說到這裏,頓了下。
眉嫵焦急地蹙著眉,接著,聽他冷笑著繼續講下去,“是可以讓人流產的藥。”
“什麼?”
登時,眉嫵慘白了小臉。
他的意思是?
怎麼可能?
“看來你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
眉嫵手心冷汗直冒,緊緊蹙眉凝視著那幾顆攤在他掌心的藥丸,她怎麼就懷上了?
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
“你這肚子裏的是女孩還好,萬一是男孩,那麼老爺子更不會改變心意,把池家家主之位傳給我了。所以,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不能留。乖,把這藥吃下去,別比我對女人用強。”
這個男人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無情的話。
殺人不見血,大抵說的就是池仲堯這樣的男人。
盡管,她不想繼續和池慕寒牽扯下去,盡管,這個孩子不該留,可是,她現在還沒做好決定,如果真這麼輕易地把這些藥吃下去,她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我會和池慕寒離婚,我的孩子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
她開口,吊著一顆緊張的心,沉靜地說道。
“不僅僅是絆腳石的問題,眉嫵,我不希望我喜歡的女人懷上別人的孩子,懂麼?”
聽著這話,眉嫵又是渾身一個激靈。
她有這麼招人愛麼?
要是有,池慕寒怎麼就給不了她想要的唯一,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她的心?
“我再問你一次,這藥是你自己吃,還是我喂你吃?”
他的音色又涼了一分,天知道,池仲堯會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眉嫵心眼一轉,便換成了一個無助可憐的小眼神,“嗬嗬……大哥,這種小事我哪敢麻煩您啊,我自己吃就行了。”
於是,顫巍巍的從池仲堯掌心中捏起那三顆藥,又把水杯接了過來。
他眸光緊緊盯著她,含著警告,叫她動作快點。
她一咬牙,就是一杯水潑在了池仲堯臉上,然後用力將被子摔在了男人腦袋瓜子上,趁他不備,就趕忙大呼“救命”,鞋子都來不及穿,就這麼跑向門邊。
還沒轉身,眉嫵就被池仲堯逮住。
回頭時,看到了一臉潮濕麵目猙獰的池仲堯,嚇得她抖了兩抖,又忙不迭地要叫救命,但聲音未出,男人那隻冰冷如屍的手掌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眉嫵,你一點也不乖。”
她惱怒地跺腳,在他懷裏反抗起來。
掙紮時,他就又順勢將她抵在牆角,她鼓起所有的力氣,將手裏的藥從開著的窗戶丟了出去。
看著那些被丟出去的藥丸,池仲堯又沉了沉目,“眉嫵,你覺得你把流產藥丟了,我就奈你不何了?”
眉嫵不懂這人的究竟什麼意思,隻覺男人噴薄在她頸項的語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隻祈禱著,方才有路過病房的路人,會聽到她的求救聲,將她救出去。
可祈禱終究隻是祈禱,下一秒,這禽獸就不問三七二十一張開血盆大口就朝她嘴唇上用力咬過來。
她偏頭去躲,又被他二指擒住了下顎,一陣清爽卻陌生的氣息鑽入她口腔裏,極致的激烈纏綿,讓她原本發熱脹痛的腦袋裏悶空。
在腦子短暫的短路過後,一股惡心就從心底深處翻滾湧上。
她想狠狠給他一巴掌,但是手掌又教她拚命緊捏成拳,一動不動任由他胡作非為。
這人比不得池慕寒,興許她再一動手,興許他就會弄死她。
這女人的不回應,以及她眸裏一覽無餘的厭惡,都讓他眉眼輕輕一斂,甚至憐兒都不像她這般不給麵子,不去回應他的熱力。
他的唇從她的上撤離,在她臉上仔細打量,“真是一張勾人的小臉,不枉我對你一見傾心,還冒險跳江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