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來得及思考,眉嫵的嘴巴就被完全堵死。
雙手撐在男人堅硬如城牆般的胸膛口,想要把他推開,卻如何也推不開,最後眉頭一蹙,就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下去。
池慕寒吃痛,輕嘶一聲,就此鬆開了她的唇。
視線觸及之處,皆是女人的厭惡和憤怒。
眉嫵則輕喘著氣,緊蹙的眸光在他手臂上停留了下,在醫院那會就注意到了他的傷口,不曾料到竟是他自己割傷的。
真如他所言,是為了她麼?
真是可笑,假如在他心裏,最重要的是她,他怎會一而再傷她的心?
她深吸一口氣,直視著他,清冷地一字一句道:“池公子,我現在又傷又病,毫無還手之力,你大可以效仿你那禽獸大哥,像他那樣對我施暴。但,我對你的恨意,隻會有增無減。”
哪怕她現在沒有受傷,於一個男人來說,也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她隻是在賭,賭他還在乎他們之間僅剩的這點夫妻之情。
長久的對峙之後,妥協的自然是池慕寒。
喉嚨越繃越緊,他緊緊抿著那張略帶血漬的薄唇,深深凝視著眼前這女人,這女人性子剛烈起來,也是了得,再說她現在背上有傷,他也不敢胡來,剛才不過是情緒激動,才忍不住堵上她那張傷人的利嘴。
他從被窩裏鑽出,將她用被子裹著輕擁在胸口。
眉嫵再次別扭地動了動身子,剛想喊話,特麼的池慕寒,你是聽不懂人話,是不?
當然,她的任何小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眸。
“沈眉嫵,這是我給你最大的容忍。你再不睡,我就要了你,你信不信?”
聽得他語氣頗厲,眉嫵滿眼都是無奈,這個節骨眼上,跟他硬來,也不會得了好處,隻是乖乖闔上了眼。
……
第二天。
眉嫵一覺睡到中午,仍保持著趴睡的姿勢,緩緩睜開眼來,看向窗口,隻覺從窗簾縫隙中透進來的陽光很是刺眼。
習慣性地摸到了床頭的手機,開機,跳出來幾條短信,有三條是田澄昨晚打來電話的通知短信,還有一條,又是一個陌生號碼,傳來的是男女赤膊大戰的一張裸照。
盯著這張照片良久,即使是一張從側麵角度拍出來的,眉嫵也一眼鑒定,這對男主不是別人,正是蕭憐兒和池慕寒。
不用猜,也知道是蕭憐兒發來的,那個女人真夠本事,今天飛美國,也要她不得安寧。
眼中還是不由地被刺痛了一下,她眨了眨眼,掩去眼底的那絲不該有的紅。
做了就做了唄,池慕寒還騙她。
不過,也好,有了這張照片在,這樁離婚官司應該好打一點。
她點擊照片,保存。
經過徹夜的休息,背上的傷已稍轉好,雖說還在隱隱作痛,但已能起身。
洗漱之後,眉嫵換了一身舒適寬鬆的棉料長款衛衣,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才一夜而已,便覺自己的嘴角似乎再也上揚不起來,掌心輕輕撫過自己尚平坦的肚子,和池慕寒這婚是離定了,這孩子又該何去何從呢?
正思忖著,突然有腳步聲逼近,她慌得偏過頭去,見到他將手中餐盤放在小茶幾上,隱約可見是一碗熱騰騰的陽春麵。
“眉嫵,我給你煮了麵,過來吃吧。”
男人身著淺色的家居服,一如既往的溫潤。
眉嫵是不明白,為何一個昨夜才和別的女人滾了床單徹底背叛了家庭的男人,第二天還可以裝成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男人嗬,負心薄情可是你的名字?
眉嫵眼底劃過似有似無的諷刺笑意,便冷靜大方地從衛生間出來,瞟了瞟他身後的那碗冒著熱氣的清湯麵,但並沒好態度對他。
“嘖嘖……池公子親自下廚倒真是罕見,不過,我無福消受。”
言罷,無視池慕寒驟然冷下的臉,就直接轉身進了衣帽間。
套了件厚實的羽絨服,挑了雙雪地靴,挎著包,眉嫵從裏間走出來,高高昂著微微慘白的小臉,熟視無睹地從他身邊走過,才走兩步,手臂就被抓住,被他用力帶回男人強有力的懷抱之中。
發頂掠過男人微澀低涼的口吻,“沈眉嫵,你到底要怎樣?”
眉嫵心底沉了沉,明明眼中漸起濕意,可她仍能保持著最美最豔的笑靨,抬頭笑看向男人那俊冷的五官。
“很明顯不是麼?池公子,我就是想要離開你。我們結婚也半年有餘,池公子你還不了解我沈眉嫵到底什麼個性麼?你覺得我能在你上了蕭憐兒之後,還能當做沒事的人麼?”
是的,她從來不夠大度,從來不屑周旋在三個人之間的感情遊戲。
說的好聽是不屑,實則,她敗得一塌糊塗。
“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和蕭憐兒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幾近控製不住地低吼,為什麼這個女人就是不相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