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緩緩往下遊移,來至她緊窄的腰部,狠狠攫住,目光亦是柔中藏狠。
“沈眉嫵,你到底打算騙我多久?”
登時,眉嫵心驚肉跳了一番,他怎麼會知道?
明明沈煜塵已經打點好一切的,難道是池仲堯說出去的?
“是不是在猜我是如何發現這個秘密的?”他聲量沉了一沉,掌心貼在她的小腹之上不輕不重地摩挲著,“眉嫵,你以為塞點錢給護士醫生就能堵住他們的口麼?”
原來是從醫院那邊得知的,眉嫵纖長的眼睫眨了一下,故作鎮定,唇瓣輕輕一動,便淡淡施笑道,“沒錯,我是懷孕了,可是,那又怎樣?池公子,你就這麼自信,我肚子裏這孩子一定是你的?”
聽得這話,池慕寒眉頭一鎖,死死盯著她的肚子,恨不得將她肚皮剖開,驗證一下,這到底是誰的種?
“嗯,沒錯,這孩子的爸爸是沈煜塵。”
她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肚子,就那麼直言不諱道。
“我不信!”
池慕寒冷冷拋出這三個字。
半開的窗戶吹進來一陣陣的冷風,刮過眉嫵一絲不掛的雪白身軀,讓她瑟瑟發抖。
可她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在這般尷尬的境地下,還能笑得千嬌百媚。
“你還記得在桃花緣酒店泡溫泉那次麼?我和他做了,信不信就由你了。”
男人的眸光一點一滴深邃陰鷙下去,眉嫵看得心中膽寒,垂了下眸,帶著煙味的男人滾燙氣息就噴打在她胸口,“我聽梁昊說,你這個孩子快七周了。按你的說法,時間算下來,的確很有可能是沈煜塵的。但是——”
他頓了下,爾後堅定道,“我還是不信。”
他不信沈眉嫵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
自問她演技不差,足以以假亂真,隻是自黑成這樣,他怎麼還是不相信呢?
正值眉嫵微微苦惱之際,池慕寒又逼問,“沈眉嫵,撒這樣的慌,你就不心虛麼?如果這孩子真的是沈煜塵的,又為什麼要隱瞞我呢?你還不是擔心,我會因為這個孩子捆住你?”
謊言一下子被戳穿,眉嫵心尖又震顫了下。
憑著三寸不爛之舌,眉嫵隻能硬著頭皮把這個謊繼續圓下去。
“是,我是心虛。蕭憐兒背叛了你,跟你大哥上了床,你還如珠似寶地把她捧在掌心裏疼著愛著,而我呢,不過她的擋箭牌而已,頂著池太太的名義,不僅給你戴了綠帽子,還把野種都造好了,以池公子你的手段,不弄死我才怪。你說,我能不心虛麼,能不費盡心思隱瞞你麼?”
眉嫵一口氣說完,心髒撲通撲通地快從嗓子眼跳出來。
罩在自己身上的戾寒之氣越發凝重,指不定這個男人下一秒就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她咬了咬蒼白幹燥的唇,抬眸,蹙眉凝視著這個五官冷雋刻板的男人,隻感覺到自己的腰被那雙厚實的大手越勒越緊,勒得她痛得難以呼吸。
用最大的定力穩住自己的心,一字一句道:“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上,池公子你不會弄死我的哦?”
“你覺得呢?沈眉嫵?”
薄韌的唇微微一扯,語氣盡是涼薄暗啞。
“我們的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天大的鬧劇,現在,你我各自找到自己的真正所愛,何不放彼此自由?池公子,不會想被綠一輩子的哦?”
她試圖用循序漸進的勸導來平息男人的憤慨,可是結果差強人意,男人的眸光一厲,“那我放你自由前,是不是該把你肚子裏的孩子弄死?”
瞬間,眉嫵的身子下意識地一蜷,那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姿勢,可雙手一動,就教他緊緊握住,拉至頭頂。
隨之,男人的單膝橫插進來,讓眉嫵雙腿並攏不得。
不由得,眉嫵再也無法鎮靜,她的鼻息開始紊亂。
與淩駕在眉嫵之上的男人相比,這刻的眉嫵真是顯得太過難堪。
“池慕寒,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是說這個孩子不是我的麼?作為背叛我的代價,我該親自解決掉這個野種,不是麼?”
眉嫵心底狠狠一顫,這個男人不是想效法他大哥,用最原始的途徑助她流產吧?
忽然,耳邊劃過男人指骨響動的聲音。
他在她肚腹上的手已攢成拳,低靡狠戾的音色夾著一絲透心涼的笑意徐徐灑在她的麵龐上,“你說,我這一拳頭砸下去,會不會把這個野種給砸死?”
他並沒不如池仲堯那麼陰狠無恥,但也沒有無害到哪裏去,都是一樣的暴力行徑!
眸光不經意瞟到對麵那扇少了門把的房門上,池慕寒這個男人強悍得就跟特種兵一樣,能手撕擋風玻璃,也能手毀門把,他這一拳頭砸下去,她這孩子定會被砸得血肉模糊。
從彩超單上看到,七周大的胎兒就像豆子那麼大點,但胎兒的心髒已劃分成了左心房和右心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