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藍歌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不知為何,這個男人越是認真,就越讓人想笑。
虞驍這樣的情場浪子也會認真,是破天荒的笑話。
見得她明媚動人的笑,太陽穴上青筋突突地跳,分分鍾有種掐死她的衝動。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表白,他這個男主這麼真誠,被表白的這位女主確是笑場了,真是大煞風景。
“藍歌嗎,做我女朋友有這麼好笑嗎?”
藍歌搖了搖頭,“虞少,你的表情真的很逗,我沒忍住,抱歉。”
操蛋的,本少如此傳神的表情竟被說成了逗?
虞驍將她的手又用力握了一握,一雙炯炯有神的眸逼視著她,眼角抽風似的抽了好幾下。
“虞少,我想你已經把我的身子看得一清二楚了,你究竟是真的太重口味,還是為了要贏我,或者贏席雲崢?如果是後兩者,我明白地告訴你,你贏了,我早已不是從前的藍歌,從前的藍歌不會來這種地方當陪唱,而席雲崢他對我無情,是江城人們眾所周知的事。”
她的言外之意是,拿她來當跟席雲崢較量的砝碼是毫無意義的。
女人的思維向來縝密,總是能把一件事分析得太過透徹。
然而虞驍緊緊拉鋸著的唇,猛地一扯,“那麼,藍歌,我認真地告訴你,我心疼你!”
心疼?
藍歌的心猝不防及地一顫,她清淡的笑容凝固在唇角。
從沒想到,這個男人會說這樣的話,他以為他頂多說一句喜歡,沒想到卻是那句——纏綿柔骨的心疼。
心疼這份心意,遠遠比喜歡這樣的字眼來得深,來得重。
多麼美好感人的詞,一個女人能被一個男人心疼著。
要是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能對她說一句——我心疼你,那麼這三年零三個月的牢獄之災也算沒白費。
“在看到你身上的那些傷痕時,我就後悔了。我該早點把你弄出那鬼地方的,那樣你就不會……不會遭這麼多罪……”
從來沒有看到過虞驍這樣的一麵,他向來都是桀驁狂野像獅王一樣的男人,現下他迷人的聲音微微沙啞,一雙修長的眉也跟著深深鎖起來,眸光鎖著她,似鎖著綿延的深情。
藍歌身子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凝視著他。
“是你把我從監獄拉出來的?”
“那麼你以為呢?難道還真是因為你在監獄裏表現良好被提前釋放麼?”
她也曾懷疑過,怎麼會有這種好事發生在她身上,明明被判了十年,卻服刑了,三年多就出來了。
果真是有一隻手在她身後推了她一把,她才得以擺脫那個無情又黑暗的地獄般的地方。
“為什麼要救我?你的目的是什麼?”
藍歌緊緊蹙著眉,想從他的狹長的黑眸裏探出一些端倪。
經曆了這麼多,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單純的藍歌,多多少少把人性看透了些。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幫你,除非你對他有利用價值。
虞驍抿了下唇,才說,“我聽到席雲崢要跟夏雪訂婚的消息,就猛地想起了監獄中的你,我想把你弄出來會好玩些。”
可不,立即就上演了大鬧訂婚典禮的好戲碼來供他取樂。
這個風流豪門世子居然隻是因為貪玩,尋開心,才把她從監獄裏弄出來,調解下他無聊無趣的生活?
“想不到我還能成為虞少你的調劑品?”
藍歌低低地笑,眉梢掠過譏諷,笑這個世家子弟的生活究竟有多腐敗。
她那譏諷地笑讓他心裏狠狠一刺,他眸光一慟。
“你是知道的,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都愛玩。我起初對你也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可是,越接近你,我就越發現,我對你跟對其他女人的感覺不一樣。或許,早在你跟席雲崢的那場婚禮上,驚鴻一瞥,你就烙在了我的心裏。”
有些愛情,總是後知後覺,想要玩別人的人,往往到後來被別人給玩了。
誰都經不起時間的玩笑。
曾經,他一次次想粉碎她的倔強、高傲、執著,可是當風光無限的那個她消失之後,她已經不是那麼的高不可攀,而是變得能任人鄙踐時,他卻想要她給予她溫暖,那麼那份感情究竟是什麼?
他說,“藍歌,從做我的女朋友開始,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看著女人那雙飽經風霜的眸,就像在發誓。
這老天還真會捉弄人,就在前幾天還想瘋狂掠奪她的男人,如今布置了這樣一場浪漫,向她求愛,篤定告訴她要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默默的對視後,她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謝謝虞少厚愛,隻是藍歌不配,我離過婚,坐過牢,還流過產。”
她有那麼多不堪的過去,每每讓她回想起來,就像一把鋸子狠狠地在割據她的心,而這個驕矜的男人,她如何配得起他那句心疼以及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