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虞熹焦急下馬,但剛才被那獅子驄跌得雙腿乏力,跳下來時又著急,也是“噗通”一聲跪摔在池慕寒身旁,搖晃著他,“池慕寒,你怎麼了?你還好吧?”
男人臉色蒼白,滿臉大汗,摔倒之後,已是無法動彈了。
可他仍是隱忍著痛楚,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拉住了她的手,薄韌的唇勉強扯起一抹溫柔弧度。
“你好,我就好。”
虞熹死死抿著唇,不讓那些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掉下來。
在心裏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能哭,更不可以感動。
想想這個男人的狠心絕情,都是因為他的見死不救,才讓她毀了容,失去了孩子……
濕意漸消,冰冷和憎恨卷土重來,占據了她那雙嫵媚的眸。
劇組人員都圍湧上來,隨後,把池慕寒送進了醫院。
作為他的名義上的女友,當然得跟著池慕寒去醫院,不過上車之前,她先和宋導打了個招呼,再囑咐範琦留下,“今天這場意外不簡單,你留下來好好查查看,宋導會配合你。”
範琦點了點頭,“我會好好查的,你快去陪池公子吧。”
這事哪裏都透著古怪,那匹馬被牽出來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怎麼虞熹一騎上去,就突然發了瘋呢?
……
醫院。
池慕寒一直昏迷著,可是在他昏迷期間,他一直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虞熹隻能任由他這麼抓著,陪坐在病床畔。
醫生說,由於劇烈運動,池慕寒腳上舊疾複發,生生把他痛暈了過去。在摔下來時,左臂著地,導致輕微骨折。
顧清雅和池馨他們在接到梁昊的通知之後,便匆匆趕來。
一聽醫生這麼說,顧清雅就抓著池馨的手哭訴起來,“你說你哥是不是傻?一遍遍催他動手術就是不肯,你看看吧,拖著拖著現在都這麼嚴重了?他年紀還這麼輕,總不能落個終身殘疾吧?”
池馨也隻能無奈地笑,盡力安慰母親,“好了,媽,哥自己的事讓他自己去決定吧。”
外界一直傳聞池慕寒的腳是沒得治了才成這樣子,原來是他自己不願意。
虞熹蹙了蹙眉,默默瞧了眼昏睡著的池慕寒,他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
沈光禹也走近,捋了捋顧清雅的背,輕言輕語道:“媽,慕寒還休息著呢,別把他給吵醒了。”
顧清雅抹了抹淚,止了哭聲,又問向梁昊,“我在電話裏聽你說,慕寒是從馬上摔下來的?他自從受傷後,都幾年不騎馬了,醫生也一再千叮嚀萬囑咐他不能做劇烈運動,他怎麼會去騎馬?”
這顧清雅是老板的小媽,那虞熹又是老板的女人,這兩頭都不能得罪。
索性,梁昊就選擇了沉默,“四太,等池總醒來,您還是親自問他吧。”
梁昊不敢說,已然說明了一切。
大家也都明白,這件事恐怕跟虞熹脫不了幹係。
盡管虞熹出身珠寶世家,有個在京城當官的二叔,也算是家世顯貴,但到底是個脫星,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過,在顧清雅看來就是個放蕩貨色,和那個蕭憐兒真是如出一轍。
“是你,對不對?”
顧清雅轉眸瞪向虞熹,聲線也提高了些。
虞熹皺著眉,也不來虛的,隻輕描淡寫說了一聲,“嗯,他是為了救我。”
“下巴尖尖,沒得半兩肉,這麵相一看就是喪門星,像你這樣不幹不淨的女人怎麼能汙染我兒子?”
女人一開腔,就變得尖酸起來。
池馨拉了拉顧清雅,低聲勸阻,“媽,我知道哥摔傷了你心疼,可是你再心疼,也不能把氣撒人虞小姐身上啊。你這不問青紅皂白就把虞小姐罵成這樣,哥知道後心裏能好受?想想我那過世的嫂子,那是前車之鑒啊。”
沈光禹瞟了瞟虞熹,不知怎的,覺得她身上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分明是個氣場很足的女人,卻讓人想要保護她。
他也跟著勸,“有什麼等慕寒醒來再說吧,咱們在這嚷嚷,影響他休息。”
這女兒女婿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當初為了一個沈眉嫵,她和慕寒那是鬧得多不愉快呀,現在又平白無故冒出了個虞熹,這兒子看中的女人啊,真是一個比一個……
又瞧了瞧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兒子,顧清雅這心裏頭有說不出的苦。
“全當是看在慕寒的麵子上。”
說罷,才擰身出去。
梁昊也不願當電燈泡,自行出去,將門帶上。
虞熹一手被他抓著,動彈不得,想抽支煙都不行。
無聊得隻能拄著下巴望著他,期間,還拿著頭發搔他鼻子,見他仍是昏睡不醒,不知不覺跟他聊起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