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睿這口吻中倒是有些怒責,使得虞熹蹙了下眉,“你剛才在門口都聽到了?”
“昨晚範琦把這件事告訴了我,還說——”虞睿隻覺有些難以啟齒,稍作停頓,才用力吐字,“說你吃了興奮藥。”
虞熹不以為然地笑開,“這是最快當上池太太最快的捷徑,不是麼?”
這麼說不假,可是,虞睿不知怎的,心中竟覺不舍。
“那你也該跟我商量下。”
聽得男人落寞又關心的語氣,虞熹更是想笑。
她掩了掩嘴,輕聲笑說:“池慕寒也不傻,假如我連床都不肯跟他上,他能不懷疑我的真實身份嗎?再說了,你走之前,不是讓我自己給自己拿主意嗎?現在床也上了,愛也做了,我離池太太的位置更近一步了,你該開心才是。”
虞熹是是他精心打造的藝術品,亦是他一手栽培,用來對付池慕寒的棋子。
很快,她就會當上池太太,這些都是按著他們原先的計劃一步步進行的,為什麼此刻,他卻很難受?
見男人沉默不語,不知他究竟在想什麼?
虞熹又問道:“二叔,你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麼?”
“我就是回來看看你。”
虞睿不經思索便出了聲,說完,方覺失言,又將唇抿緊。
虞熹挑了挑眉梢,瞧著他,滿眼的好奇,難道他連夜趕飛機回來,就是為了看她麼?
他又糾正道:“向南他說要回來看看你。”
虞熹一聽說向南也回江城了,忍不住微微激動,“他也回來了?”
“是。”
虞睿頷了下首,眼底深處卻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他回來,都不見她眉開眼笑,可一提到許向南,她就像變了個人似得。
“那我什麼時候能去見他?”
這女人最擅偽裝,但這刻的笑容卻很真實,她這樣子,就想許向南立刻出現在她麵前。
“隨時。”
“那好,我現在就去見他。”虞熹說著,就想跳下床,可一掀被子,才發現身上還是不著一縷的,又尷尬地躲回了被子裏,怪難為情地瞟向虞睿,“二叔,對不起,我——”
“美人,你知道,我喜歡的是男人。”言下之意,是不用在他麵前見外,他又叮囑道,“去見他也不急著這一時半刻的。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還有,以後別再洗冷水澡,傷身。”
轉身時,眼角餘光不由地多刮了一眼女人裸露在外的香肩。
當下就麵紅耳赤,擔心被虞熹察覺異樣,又立馬將背影留給了虞熹。
他到底是怎麼了?
這四十年來,他從不曾對哪個女人感興趣過,更何況,他已有了心儀的那個他。
虞熹應了一聲,在他離開後,就打了個電話給範琦。
“範琦,你幫我去買個緊急避孕藥,送到我家裏來。”
範琦不願睜開眼,嘀嘀咕咕地抱怨起來,“我說熹兒啊,這才幾點啊?我難得放假,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個懶覺嗎?”
“你要是不去,我就在二叔麵前打你小報告,他現在就在我樓下的房間。”
範琦豁然睜開眼,“什麼?Boss他回來了?他昨晚還在北京呀。”
“今早才到。”
“好好,我現在就去買。”範琦答應得比什麼都快,臨掛電話前,又小小的嘲諷了虞熹一番,“我就知道池公子不會戴套。早讓我準備什麼避孕套啊,你該讓我準備避孕藥,知道吧?”
“你瞎比比什麼?快去!”
氣得虞熹一下掐掉了電話,差點還把手裏的手機摔了出去。
昨晚上,她自己都不知道池慕寒到底在她體內繳了幾次槍?
隻迷迷糊糊地記得,自己的肚子快漲得大大的,一直在求饒……
臉上燒了一燒,腦袋又跟著隱隱扯痛,閉上雙眼,告訴自己不要再想這件事。
在渾渾噩噩中,她又恍惚地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再次睜眼,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水和一盒緊急避孕藥。
看來是範琦來過了,見她睡著,不想打擾她,便離開了。
將藥一口吞下,心頭一顆重石也總算落地。
輕輕撫過自己平坦的小腹,她想,這輩子,絕不會再為任何男人生孩子。
補了一覺,精神已經好了許多,腦袋瓜子裏的疼痛感也平息了下來,收拾妥當後,就下了樓。
廚房裏香噴噴的,飄著熟悉誘人的味道,令她垂涎欲滴。
她看向坐在餐桌前的虞驍,喜滋滋地問道,“哥,咱家是不是換廚子了?味兒怎麼這麼香?”
虞驍揚起微笑的眉眼,望進廚房,“昂,是換廚子了。”
虞熹探了下腦袋望去,看到那個穿著碎花圍裙長發垂間的女人正在廚房裏忙活的女人。
因著太過熟悉的原因,單單是一個背影,她就知道那廚房裏的女人是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