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靜靜端視著她,隻笑不語。
雖是無聲,可他眸中映滿了對她真摯情意。
見得他默認,虞熹笑得花枝亂顫。
“這麼說來,池公子你是輸給我嘍?”
他看了一眼手中小梳,指間抄過女人柔軟綿長的發絲,捧住她後腦勺。
那雙黑眸蘊藉著脈脈深情的眸攫住她嫵媚嬌顏,凝視半晌,他堅定吐出一個字,“是。”
有的人從你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注定一輩子都會輸給她。
而虞熹至於池慕寒,就是那個命中注定的那個人,遇見她,滿盤皆輸。
他如此認真,虞熹不敢擅自再笑,自覺把唇抿緊,無聲無息地回望著他。
心中再次變得複雜沉痛,心中的堅決在動搖,這場報複是否又該進行下去?
可一想到,他曾為了蕭憐兒對她所作所為,還讓她痛失骨肉,恨意就再次掀起。
池慕寒,你終究不過是個負心人而已。
為了蕭憐兒負了她,又為了虞熹負了蕭憐兒。
她眼中劃過一抹譏笑,同一把梳子送兩次,池慕寒,你也真是個人才。
虞熹眼中的嘲弄,池慕寒並未遺漏,手心一攏,梳齒嵌入掌心肉,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髒,他眉梢斂了下,便俯身朝她湊去。
當池慕寒壓過來時,虞熹就感受到了男人情緒的波動,本想躲開,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唇瓣。
這吻看似纏綿熾熱,其中卻交織著男人的憤怒和懲罰。
虞熹更是納悶,剛才他還好端端的,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吻了好一會兒,池慕寒才放開了她,戾氣已消散了許多,眼中恢複了對她一如既往的寵溺。
“換件衣服,下樓吃飯吧。”
虞熹點了點頭,他剛抬步,就轉過身來,把手中的檀木小梳遞給她,“好好保管,知道嗎?”
虞熹楞了一楞,還是伸手接過。
她看著這把精致的小梳子,隻覺此刻它擱在手心裏沉甸甸的,壓著她心頭喘不過氣來。
在他出門之後,她就立刻把這梳子丟進了抽屜裏,再也不想看到它。
席間,池慕寒說起了度蜜月的事。
池慕寒為了虞熹就像是鬼迷心竅了似得,放下一切工作,花上所有心思,就為了今天這場婚禮,結果婚禮辦完了,還要去度蜜月。
顧清雅放下筷子,嚴肅道,“慕寒,你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去公司了,你再這麼下去,公司會出問題。”
池慕寒還沒開口,倒是池馨先幫腔,“媽,這麼大的公司,也不是靠二哥一個人在運轉。結了婚嘛就該出去來個蜜月旅行,也可以增進夫妻感情。”
“平時慕寒為了公司忙得腳不著地,全年下來也不見得能休息上幾天,借這個機會是該放鬆一下。媽,您啊就別為這事操心了。”
配合著妻子,沈光禹也如此說道。
顧清雅顯然是寡不敵眾,幹脆不再開口,悶聲吃飯。
“美人,我帶你去愛琴海,好不好?”
愛琴海,愛情海,多美妙動聽的名字,若他們彼此真心相愛,攜手去這個美麗的地方該多好。
可惜,如今,她對他隻剩下仇恨。
表麵上虞熹回答地歡快利落,“池公子,和你去哪裏都好。”
其實,對這場蜜月行,虞熹無多大的期待,心中又冷笑一聲,那就讓你再快活幾天吧,等這場蜜月行結束,即是你的“死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