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澄擔心那兩隻的出現影響到他們的飯局,還在藍歌耳邊說了一聲。
“就當他們是空氣,我們吃我們的。”
喬劍波不用扭過頭看,也知道田澄說的是誰。
他望了眼藍歌,低聲問道,“再加兩個菜怎麼樣?”
“好。”
藍歌有些渾渾噩噩地應著,剛剛根本沒有聽見喬劍波念的菜名。
席雲崢從藍歌他們那一桌走過,把目光定格在藍歌身上。
今天她穿了一件青綠色的裙子,鮮豔而勾人,再細看下去,她的皮膚比以前更白了,白得幾乎沒有不符合尋常人,想必三年的監獄生活,她極少外出,
他的眉心一擰,腳步不由頓下。
他離她很近,近得藍歌可以聞見他身上淡淡沉香味,同時也聞到了他體內散出的火藥味。
她側目,淡淡瞄了他一眼,不冷不淡。
男人微微俯身,“藍歌,我再警告你一遍,你要再敢在宴青麵前無端生事,挑撥他跟我們之間的關係。監獄這個地方,我會讓你再進去一次,一輩子休想出來。”
他的聲音就這麼在藍歌耳邊蕩開,不是很響亮,可在這原本略顯安靜的餐廳裏麵,變得很是刺耳,基本上所有正在用餐的人都聽到了他這麼一句。
能來莫莉安消費的人都是江城頗有資本的人,對於席家的事情就算不清楚,也是有所耳聞的。
大家都朝藍歌那桌望去,昨天頭版頭條已經把藍歌這個剛出獄的女人刊登上去了,都想要見識一下藍歌真人是什麼樣?
這個女人啊膽子可大著呢,一出獄就敢去砸了席雲崢為夏雪舉辦的生日宴會,可不,席雲崢又急著把她送進牢裏去了,還是吃一輩子牢飯的那種。
挽著席雲崢手臂的夏雪心裏竊喜,藍歌你才是江城的笑柄呢,看到了沒,你正被這些人當成露著屁股的猴子一般看著玩呢。
藍歌的臉瞬間慘白,毫無血色。
她垂著頭,發絲垂了下來,遮住了她的臉,好像這麼做了之後,就能阻擋住那些人探尋的目光,能夠屏蔽掉他們紛雜的議論聲,就連她的手指都在輕輕顫抖著。
這和以往的藍歌有著天壤之別,而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一次,他接她出獄的那天,她正被記者圍堵著,她的精神狀態也不好。
記得三年前的藍歌明眸秀目,渾身縈繞著自信的光彩,讓人移不開眼睛,而現在的藍歌褪下了那些炫目的光環,她不再是藍家的大小姐,也不再是席家的大少奶奶,她隻是一個不敢高聲,隻能忍氣吞聲的藍歌。
想到這些,喬劍波心中悶得慌,眉一擰,剛要為藍歌說話,身後卻突然亮起一道清越而狂肆的男人的聲音。
“喲……這不是席總麼?你一個男人,讓自己的老婆一次又一次入獄,好像是多光彩的事兒一樣?”
這是間接在批評席雲崢專愛幹欺負女人的事,既沒當好一個合格的男人,也沒做好稱職的丈夫。
男人一步一步走來,那身拉風的黑色長款皮衣上綴著純正的狐狸毛領,這霸氣的行頭,儼然是個土豪中的土豪。
他的一雙狐狸眼笑起來眯成一道細細的縫隙,看向夏雪。
“夏小姐,好久不見啊。”
男人的出現讓夏雪心頭一栗,美麗秀氣的臉登時就拉了下來。
募得,夏雪又見得他眸光一深,從那縫中射出的光,就豁然變幻成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削骨削肉不在話下,然而他的口氣卻是語重心長的像個老大爺,“夏小姐,你可得好好努力啊,你說你這小三上位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沒成為席總名正言順的妻子?哎……我又聽說夏小姐流產大出血子宮都被端了,你這種不像女人的女人想要名正言順,恐怕難度有點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