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席雲崢的書房離開後,又來到席宴青的房間。
他睡得正香,睡覺的姿勢不太好看,大大咧咧的,走之前她還把他的手臂塞進被窩裏了,這會兒又伸到外麵來了。
她彎腰給他掖實了被子,陪了他一會,再起身出去。
她得回去一趟,收拾幾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帶過來。
……
夏雪在樓上的落地窗前,看著藍歌坐車離開,唇邊卷起得意的笑。
這個討厭的女人可總算走了。
來去匆匆,連留在這裏過夜的機會都沒有,她還真是有些同情藍歌呢。
曾經的藍歌是多麼的風光無限啊,她走到哪裏都像一顆鴿子蛋大的鑽石一般熠熠生光,身邊總是圍繞著欽羨的目光,而現在的藍歌失去了席老爺子這座靠山,還真的是一文不值的垃圾了。
夏雪忍不住掩著嘴直笑。
……
藍歌回到了田澄家中,簡單拿了個小皮箱,裝了幾件幹淨的衣服。
在席家呆得時間也不會太長,等到宴青身體康複,她就離開。
席雲崢的司機在外麵等著,她收拾好衣服後,以最快的速度下樓、上車。
在車上,她一直想象著要是夏雪看到她拿著皮箱再次進入這個家,會是怎樣一種表情呢?
會吃驚地眼珠子都掉出來吧?
一想到夏雪的表情,她心裏就特別地舒暢。
當她再次踏入那座宮殿般的席家,很兩個小時前不同的是,此刻渾身縈繞著優越感,連空氣中的冷意都減去不少,身邊的氣息淡淡的就像是春天的味道。
這是不是就叫做所謂的揚眉吐氣呢?
夏雪翹著二郎腿,在客廳裏看著電視,纖纖玉指上夾著顆要送入嘴裏的瓜子。
而這會兒,藍歌拖著小皮箱,優雅地一步一步往裏走。
在夏雪注意到那迎麵而來之人就是藍歌時,慌張地手指上的瓜子迸落到了地上,一跳一跳地跳到了藍歌腳前,藍歌一腳踩上去,狠狠碾過,瓜子殼碎裂的聲音在她腳下清晰可聽。
瞧瞧看,這個女人一見到她,竟然連拿瓜子的力氣都沒有了,真是失態。
有些東西,與生俱來,例如教養,在夏雪這樣暴發戶性質的女人身上是經不起考驗的。
夏雪一眼就捕捉到了藍歌手上拖著的小皮箱。
豁的,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什麼。
夏雪立即站起了身,一張好看的臉花容失色。
她注視著藍歌一步步逼近,豔紅色的唇角輕輕顫抖著,就像是得了帕金森的老年癡呆,無法控製自己的動作,隻差流點口水出來了。
藍歌臉上笑意微漾著,和顏悅色地說道:“我在這個家又不是什麼尊貴的客人?何必站起來迎接我?你坐在沙發上,好好地看你的電視,磕你的瓜子就可以了。”
夏雪現在是沒有這幅溫柔氣了,連裝都裝不下去了,憤怒地驚恐地瞪著藍歌,手指著她。
“你怎麼又來了?”
“自然是席雲崢請我住進來的。”
夏雪一張清純的臉此刻微微的扭曲,“不,不可能,阿崢怎麼可能叫你住進來?”
席雲崢這麼討厭藍歌,怎麼可能讓這個女人再住進來呢?
就算是要讓她住進來,至少也是先跟自己商量一下啊,就如今早,席雲崢說要去找藍歌過來好好勸勸席宴青,也是事先得到了她的同意的。
因此,這樣的突然爆炸性的新聞——藍歌要入住席家,自然,夏雪不相信。
藍歌隻是一笑而過,“信不信由你?”
丟下一句,藍歌便從她身邊走過去了,隻剩夏雪一個人在風中淩亂了。
夏雪憤恨地咬牙低呼,“我不信,不信,我得去問問阿崢,他怎麼能讓你住進來了?”
要是藍歌住了進來,她應該和這個女人如何相處呢?
現在的藍歌跟以前不同了,以前的她把什麼都看得很淡,那種清高的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裏的姿態,讓人咬牙切齒。
當一個人什麼都不缺的時候,自然就會看淡。
但現在的藍歌不一樣了,她窮得隻剩下昂揚得鬥誌,更何況藍歌不是一個隻有美麗皮囊的草包,麵對這樣的藍歌,她怎麼能不怕?
這時李嫂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到藍歌手上拎著皮箱,就知道藍歌肯定是成功住進來了。
她就知道,隻要藍歌努力一把,沒什麼她辦不到的。
李嫂笑盈盈地走向藍歌,替藍歌接過手裏的箱子,“大少奶奶,我給你拿上去。”
這個老不死的傭人居然還叫藍歌叫做大少奶奶,而隻叫她——夏小姐,這自然讓夏雪更加得痛恨。
夏雪凶神惡煞地看向李嫂,“李嫂,你沒老年癡呆吧,叫她大少奶奶?她跟席雲崢三年前就離婚了。”
老年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