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藍歌再考慮,席雲崢直接把藍歌拉去了生殖中心去做谘詢和檢查。
席雲崢想,不管以何種方式,他都要挽回藍歌,更要救下女兒的性命。
二人進生殖中心不久,虞驍就來了。
虞驍眉目深擰,從公司中午午休時刻,從公司回到家陪她,家裏傭人卻說她匆匆外出了。
他打她手機沒人接聽,聯係了田澄、虞熹,都不知道她的行蹤,最後通過席宴青才得知藍歌因為突然病重的小榴蓮來了醫院。
他急匆匆趕去病房,不見藍歌,又是席宴青告訴他,她和席雲崢去了生殖中心要做試管嬰兒。
撞上虞驍那氣惱揪痛的目光,藍歌莫名心慌了下,眼神也不由微微躲閃,隨後輕輕喊了他的名字。
他沉默著,步步上前,走到藍歌麵前,牽過藍歌的左手,音色微涼,“歌兒,跟我出去一下。”
席雲崢是什麼人,好不容易才和藍歌有個融洽相處的機會,豈容虞驍跑來攪了局。
他亦是快速抓住了藍歌的右手,猙獰著麵目,與虞驍對峙了起來。
“虞驍,你沒看見我們有正事要辦?”
正事?
他們的正事,就是再造一個結晶麼?
即使明知藍歌是為了救小榴蓮而不得已為之,即便隻是人工授精,可虞驍此刻還是心如刀割。
虞驍目光幽深,凝著藍歌,像是等待著她給一個答案,到底是和席雲崢留在這,還是跟他出去。
藍歌已覺對不住虞驍,又怎麼再傷他的心?
她回頭,冷冷望著席雲崢,“放開我。”
席雲崢心口一鈍,曾經他一個眼神就能讓藍歌喜上眉梢,可現在她總是將他深深排斥。
“跟虞驍約會,就比救我們的女兒重要?”
“席雲崢,能不能別這麼無理取鬧?我想救女兒的心絕不會比你少一分,今天該谘詢的也都谘詢過了,等到排卵期我會再來。”
那個一向溫婉的藍歌,有著一雙柔目的藍歌,此刻隻有繁瑣和厭倦。
若不是為了小榴蓮,他想這個女人連多看他一眼都是懶得的。
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堅持什麼?
“藍歌,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明白我對你的心嗎?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想彌補你,傾盡我的後半生。”
“彌補?”藍歌泠然而笑,像是聽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一般,又繼續開口,口吻卻是極其的藐視不屑,“席雲崢,我承認我的前半生錯愛了你,但並不代表我的後半生也會繼續錯下去。你若道歉,我可以接受,但你的彌補,我不需要。”
她的心隻有一顆,她的愛也隻能給一個人,現在她有了虞驍,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藍歌語聲堅決,不容人置喙半分。
其實,藍歌在席家成長,他該比任何人都了解藍歌。
藍歌為人最為固執,她若堅守一段感情,除非她自己放棄,誰都無法改變她。
當初對他是如此,如今對虞驍亦是如此。
聽得藍歌此番話,虞驍心中萬分感動,關鍵時刻,藍歌還是站在他這邊的。
父親說,他對藍歌是真心換狗肺。
那是因為父親不了解藍歌,藍歌絕非薄情女人。
虞驍將藍歌的手捏得更緊一分,與她相視一笑,目光再落到席雲崢臉上。
“席雲崢,如果殺人犯說一句彌補,就真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那麼法律又有何用?”
在虞驍的眼裏,他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
他雖然沒有殺人,可是他殺死了藍歌曾經愛他的心啊。
由此一天,實屬報應啊。
席雲崢的心頭一震,握在藍歌右手上的手隨之猝然跌落。
虞驍這便拉著藍歌出門,而席雲崢眸光緊緊跟隨著兩人出去,他心口堵得發慌,腦袋也跟著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
……
藍歌跟著虞驍出去,一路快走,都未曾說一句話,直至被虞驍拽進了車子裏。
“就剩我們兩人了,你要對我說點什麼嗎?”
關上車門後,虞驍如此問道。
藍歌不安地纏繞著雙手,緊緊抿著唇,無從開口。
“怎麼,是想我撬開你的唇嗎?”
不由分說,男人就將她的身子扳正,薄唇貼了上去。
“我——”
才發出一個字,那張小巧檀口就被死死封住。
一番征討之後,虞驍饜足之後,才放開了她,沉聲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女人微微垂著臉,纖長眼瞼在她眼底投下一抹淡淡的剪影,聞聲才抬起眼,羞憤看著他。
“你明明就知道我決定和席雲崢決定再生一個孩子,是為了救小榴蓮,你怎還這麼欺負我?”
“我生氣的不是你要和席雲崢再生一個孩子,而是——”
“而是什麼?”
“而是你在遇到麻煩的時候,沒有第一個想起我,更沒有第一個來找我。我們是要在一起白頭到老的,你不依賴我,你還指望依賴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