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歌聽得外麵動靜,連忙趕出來,一瞧,卻是田澄被控製住了,一把鋒利的刀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藍歌心中駭怕,但強自鎮定道,“你們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們。”
聽說暑期這段時間有不少小偷強盜,這夥強盜還真是大膽,裝扮成管道修理工入室搶劫。
小榴蓮赤腳從床上蹦下,藍歌急得將手背到背後朝她搖手,示意她別出來。
榴蓮機靈,立馬明白了媽媽的意思,鑽進了衣櫃裏。
“我們可不是要錢,我們要的是你——藍歌。”
有一個女人開口說道,緩步朝藍歌走去。
那個女人的嗓音,藍歌像是在哪裏聽過。
猛地,她突然想了起來。
就是那個曾經說過要殺席雲崢的女人,那個驚險的夜晚,她至今無法忘記,他們的車子被撞下了懸崖,而她的眼睛也失明了一段時間。
藍歌嚇得轉身要逃進屋裏,但她一轉身,那個女人就狠厲道,“你敢再走一步,你朋友可就會血濺當場了。”
藍歌的腳步猛地一頓,本想逃進屋內,手機就在房間內,至少能聯係席雲崢救她們,可現在……唯一的計劃也落敗了。
田澄是她除了眉嫵之外最要好的朋友,她又豈能不管?
身後的女人冷冷一笑,上前將她製服住,“還有一個,你女兒呢?”
“她跟她爸爸離開了。”
“想騙我們?我們可是在樓下看著席雲崢獨自駕車離開的?說!你女兒在哪?”
哪怕刀子抵在藍歌的腰間,藍歌緊咬著牙關也不肯說一個字。
“不說是吧?我們都是亡命之徒,本來隻想把你和你女兒帶走的,現在多殺一個也不為過。”
女人一個陰狠的眼神看向同伴火狐,示意他動手。
火狐微微猶豫,Boss的命令是抓席雲崢的妻女,不相幹的人,他並不想動。
田澄不想自己而牽連小榴蓮,那麼她死也不能瞑目啊,她衝藍歌搖搖頭,“藍歌,不能說啊。”
火狐嫌棄這女人話太多,一掌往她脖後用力一擊,田澄軟倒過去。
見她昏迷栽倒過去,藍歌失聲大叫,“田澄——”
“沒用的東西!”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低啐一聲。
“蝮蛇,你——”火狐皺眉。
另一個蒙著口罩的高個子男人見內部起哄,插話道,“還是先把席雲崢女兒找出來,別耽誤Boss的事。”
“那孩子肯定就在屋裏,既然藍歌不肯說,那我們就搜,這巴掌大的地方,不信我們還搜不到了。”
那個被稱為蝮蛇的女人押著藍歌到沙發上等著,藍歌渾身戰栗,並非抵在脖子上的那把刀子,而是因為她害怕榴蓮被他們找到。
看著那個高個子男人進了臥室,她的一顆心差點跳出來。
不多時,光溜著一雙白腳丫的小女孩就被男人從衣櫃裏提了出來。
她小腦袋縮在寬寬大大的睡衣裏,緊緊抱著隻剩半瓶奶的奶瓶,不安地看著沙發上的藍歌,掉著眼淚怯生生地嚶嚶哭泣,“媽媽……”
“寶貝兒,別怕,媽媽在這兒呢。”
藍歌剛想站起身伸手去抱孩子,就被蝮蛇猛地一踢腿肚。
“給我安分點。”
藍歌腿上吃痛,彎了彎腿,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被她推搡著往前走。
這些是席雲崢的仇人,抓她們應該是為了要挾席雲崢吧。
藍歌心想,她絕對不能有事,她還要保護女兒。
“你們到底是誰?”
“別廢話,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蝮蛇極為陰狠的拿冰涼的刀子拍了拍她臉蛋兒,又用力一推她,“快走!你出去要是敢亂喊,我們會摔死你女兒,讓你看看什麼叫現場版的腦漿濺地。”
心一陣惡寒,身上汗毛豎起,這些人到底有多冷血?
“那我給女兒收拾下尿不濕奶粉玩具什麼的,萬一小孩子路上尿了餓了,哭著吵著也不好。而且孩子身體不好,必須把藥也帶上。”
藍歌看得出這些人暫時沒有弄死她們的意思,隻是要把她們帶回去交差,所以藍歌想拖延下時間,想一想對策,就算想不到法子,至少也不會讓女兒過得太艱難。
“哪來這麼多事,我們可沒時間跟你耗著?給我快走!”
高個子男人一把抱住孩子,吼聲略大,又把榴蓮給嚇著了,哭聲也漸長,惹得高個子男人眉毛陡得一豎。
藍歌心急如焚,生怕那男人脾氣上來對榴蓮下狠手,央求道,“孩子給我抱吧。你這樣抱著一個孩子下樓,被小區裏的人看到了也會起疑心的。”
他也甚覺藍歌講的在理,就將孩子扔到她手裏,凶神惡煞的警告:“你給我老實點,別耍花招。”
藍歌伸手,抱住肉乎乎的娃兒,聞著她身上的奶香味兒,讓她一陣心安。
她輕聲哄道:“榴蓮不哭,有媽媽在,誰都不會傷害榴蓮。”
榴蓮哭聲變小,輕輕抽噎著,把潮濡濡的小臉埋在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