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姓能力了?”一瞬間藍歌臉色慘白,兀自輕聲念叨了一句,又問道,“就沒辦法恢複了嗎?”
“這個……我們真的無能為力。你是病人家屬吧?病人還年輕,心裏恐怕承受不住,等病人醒來好好勸勸,可千萬別想不開做傻事。”
藍歌在原地愣怔了一下。
隨著護士的步伐進了病房,藍歌隻覺渾渾噩噩的,在病床旁守著他醒來。
她不知道該如何跟虞驍說這個事,更不知該如何勸他?
一個男人姓能力等於他的尊嚴,更何況虞驍這樣的男人,他曾經一度風流,可現在卻失去了姓能力,對他的打擊豈是一點?
兩個小時,麻醉過後,虞驍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
他微微一動,下身就隱隱約約襲來火辣的疼痛感,男人的眉心蹙得更緊,下身兜著一條毛毯,他抬手欲掀開瞧一瞧。
藍歌按住他手,“阿驍——”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猶豫。
“是不是被切了?”
虞驍嘶啞著喉頭問,眉眼間的哀痛是藍歌未曾見過的。
這個男人一向是放蕩不羈的,張揚肆意的,何曾這般過?
藍歌喉間一刺,搖了搖頭。
“那為什麼不讓我看?”
“你下麵沒穿褲子,我一女人家看不得。”
藍歌思索了一會,才想到這樣的說辭。
“別騙我了,我一定是廢了。”
男人聲音陡得變得哀涼,凝結在眼中的頹喪更甚。
藍歌是說不出的心疼,都是因為她,他才變成這樣啊。
對於男人來說,無法脖起就是奇恥大辱吧。
倘若虞驍知道自己失去了姓功能,會不會自殺?
就算不會自殺,也如那個醫生所說,會造成心理陰影吧。
以前看過類似報道,古代太監心中大多扭曲,還談及那些無法脖起的男人很可能會變成變態行凶。
藍歌不敢再想下去,淚水無聲地墜下,緊握著他手,一字一句真摯道,“阿驍,無論以後的路多麼難走,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虞驍眉梢擰得更緊,喉頭顫了下。
“你這麼說,我已經明白了什麼意思。”
眼睛一紅,用力一推開她,掀開蓋在下身的毛毯,看到了自己那處又紅又腫,下麵用一個東西墊高了。
藍歌自然也看到了,她是個醫生,不是沒瞧過那個,隻是受過傷的真是沒看過的,先是因驚愕而瞳孔放大,而後應激性得閉上了眼。
“我要找醫生,把醫生給我叫來!”
床上的男人情緒激動起來,那張俊顏因痛苦而變得扭曲。
藍歌嗓子眼都吊了起來,忍不住上去抱住這個傷心絕望而憤怒發狂的男人的身軀,感受到他的身軀緊緊繃著在發顫,她不由得抱得更緊,低聲哭泣道:“阿驍,你別嚇我。你冷靜點,會過去的。”
“我都是個廢人了,怎麼過得去?你知道嗎,我今年才三十歲,我沒跟你結婚,我和你的孩子還沒生,我就成了廢人了。”
隱忍在男人雙眸中的淚再也繃不住而湧出,那再次讓藍歌慌了分寸,她喉頭哽住,竟一時失了聲。
男人的胸膛口不住因悲憤地起伏不平,她伸手輕輕撫著他的胸口,輕聲軟語,“也許,還是有辦法的。就算、”她哽咽了下,頓了一頓,“就算沒辦法,我也會一輩子陪在你身邊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