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過近,祁銘又沒料到他會用拳頭招呼他,於是乎,被陸晉原結結實實打了個正著。
往後跌退了一步,挺直了身軀,一揩過嘴角的血絲。
他也不是個會認輸的人,更何況平白無故挨了揍。
祁銘掄起拳頭就向他砸過去,卻教他飛快一避,那拳頭硬生生砸到了門框上。
祁銘吃痛,咬咬牙,又捏緊拳頭,朝他胸口打去。
陸晉原一隻手捉住他打來的拳頭,見他另一隻手要襲來,又是快速擒住了他。
二人雙手交錯互製,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陸先生,有話好好說。弄傷了,可如何是好啊?”
東媽耳朵尖,聽到動靜,急忙跑來,又嚇得勸道。
這一勸,引得大廳的馮百川也過來。
一瞧,卻是陸晉原跟一個年輕小夥交起手來。
雖說陸晉原年輕時也在道上混過,但早就收山了,這是遇到多大的事,要他親自動手呢?
馮百川上前製止,“晉原,你好端端動什麼手?”
陸晉原一擲手,犀利的眸光劃過祁銘。
“有些人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不該教訓?”
祁銘年輕氣盛,指著陸晉原。
“陸晉原,你把話說說清楚?我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陸晉原靠在門框上,微微喘氣。
本就頭疼乏力,還跟祁銘交了手,此刻委實不適。
“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
說著,他推了支煙出來,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微微仰頭吐出,好以此來平複怒意和乏意。
祁銘冥思苦想,難道是因為陸晉原誤會他動了他的外甥女?
他忙換了口氣,“哦,你是說我跟馮寶寶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連一根手指都沒碰她。她昨天喝醉了,隻是在我那過了一夜而已。”
猛地,陸晉原心中一窒。
她醉了?還跟他過了一夜!
“什麼?小夥子,你給我說說清楚。什麼叫馮寶寶喝醉了,還在你那過了一夜?”
馮百川字裏行間裏有著輕微的不信,更多卻是憤怒。
“請問您是?”
“我是馮寶寶的父親。”馮百川沉聲說。
祁銘一五一十解釋道:“伯父,您好。昨天是我生日,大家都喝多了,馮寶寶就在我那睡了一覺,睡過頭了,課也就沒來得及去上。請您別責怪馮寶寶,要怪就怪我好了。”
祁銘這話,把馮百川氣得短須根根豎直了。
“好啊,好啊,她現在倒是學會喝酒了?也會到不清不楚的男人那裏過夜了?真是造反了!造反了!”
“伯父,我是馮寶寶隔壁班的同學,不是什麼不清不楚的男人。”
“夠了!”馮百川一聲厲喝,又對東媽說,“去把三小姐給我叫下來!”
祁銘一瞧這陣勢,似乎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他再次解釋,“伯父,請您相信我,我跟馮寶寶並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那她脖子上的小紅點怎麼回事?你敢告訴我,那不是你的傑作?”
馮百川一雙利眸射向他,渾然的氣魄讓他說不出話來。
可祁銘沒法兒弄虛作假,那確實是他的傑作。
有些事,他不想深究,並不是他真的不清楚怎麼回事?
隻是有晉原一直護著她,他不想為了她,把他們之間的關係鬧僵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做出這樣有傷風化的事來,喝酒,夜不歸宿,和男人廝混,那都是些什麼人做的事?那都是女混混!
“你走吧,剩下的是我們的家事!”
祁銘還想說些什麼,可迫於無奈,馮百川已經下了逐客令。
此刻他們對他心存芥蒂,留下來恐怕更是給馮寶寶添糟增亂,還是先走為妙。
“伯父,那我先告辭了。”
祁銘有禮貌地說了一聲,這才離開。
陸晉原一直抽著悶煙,眸光糾錯複雜。
他看得出來,馮百川是真的怒極了。
這回是無論如何也幫不了馮寶寶了。
馮寶寶從東媽口中得知大致情況,她剛剛大喜的心情就像被一灘巨浪打來,打得粉碎,剩下的唯有焦慮。
這個殺千刀的祁銘,她分明千叮嚀萬囑咐過別把他們的事說出去,他不僅說了出來,還跑到她家撒野。
她有所認知,這次,恐怕她真的得離開了。
大不了,被趕走了,下次找借口再回來就成。
馮寶寶下了樓,這次,她沒低著頭,也沒流淚,隻是微微笑著,定定地直視著馮百川。
這樣鎮定的眼神,看得人有些心慌。
馮百川突然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裏作祟,弄得他一時間竟罵不出口來。
他吐出一口長長的氣,惡言相向。
“馮寶寶,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荒唐事?你真是丟……”
“我真是丟您的臉,丟馮家的臉,對不對?”馮寶寶扯了扯嘴角,兀自苦笑,“其實,我不需要做什麼,仍舊是丟您的臉的。我沒有大姐、二姐那麼優秀,她們的成績一直那麼好,大姐考上了國內的名牌大學,二姐更是厲害,高二時就自考了墨爾本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