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禮拜後,她的身體裏康複得差不多了。
這兩個禮拜是她這段時間以來,過得最輕鬆的日子,不必擔心陸晉原會鑽進她的被窩,也不必擔心他的哪個女人來騷擾她。
再加上母親每天送來的營養料理的調理下,比起之前,胖了些許,臉蛋也變圓了。
她走到窗戶前,抬頭眺向碧藍的天空,那個大男孩的麵容浮現在眼前。
從前的點滴湧進腦海,她多想知道,在異國的他過得是否安好?
許是太過沉溺於回憶,以至於一雙寬厚溫熱的手從身後環住她的腰腹時,她都未曾察覺。
他輕輕地吻上她耳珠,寵溺的口吻如細膩微風。
“寶寶,可以出院了,我們的婚事也該訂下來了。”
他們真的要這樣就結婚麼?
她真的好恐慌,不僅僅因為自己內心不想,更因為他的女人們,一個就已經讓她夠受罪了,萬一再來個第二個呢?
還沒被這個男人折磨死,她就要被那些瘋女人折磨死了。
“保不準哪一天會出現第二個白靜,或者第三個……跟你結婚實在太可怕了。”
馮寶寶轉過身,心有餘悸地,楚楚可憐地看著他說。
“不會再有了,白靜已經得到了她應得的下場,沒有人能欺負你!”
“應得的下場?你把她怎麼了?”
“她去了——精神病院。”
馮寶寶微微一驚,“你是說她真的瘋了?”
陸晉原扯起漂亮的唇線,麵無表情道。
“我說她瘋了,她就瘋了。”
他的意思是說,她沒瘋,但被陸晉原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一個正常人被送到那種地方,沒病也得整出病來吧?
“你太可怕了。”
“我可以對任何人做可怕的事,但獨獨對你不會。”
馮寶寶撤離他的懷抱,像是退離恐怖的包圍區。
她背對著他,緊緊蹙著眉梢。
“可我並不覺得那是我的榮幸。白靜全心全意地做了你三年的女人,你不該對她這麼殘忍不是嗎?”
那個惡毒的女人這麼對待她,她本該拍手歡呼,那是白靜罪有應得。
可是,當她聽到她被送進精神病院的消息時,她並沒有那麼高興,反倒很同情她。
“馮寶寶,你對誰都可以仁慈,唯獨對我狠心。”
馮寶寶緊緊抿了唇,不言不語,可是盡管沒吭一聲,她的心還是不可抑製地痛了起來。
要不是他一直逼迫著她,她也不至於越來越疏遠他?
要知道,當初他是她最親愛的小舅啊。
“我放過白靜,那你肯跟我去領證麼?”
陸晉原走到她的身前,輕輕捏住她的下巴。
馮寶寶卻是微微一笑,眉眼彎彎。
“放不放過白靜,那是你的事。領不領結婚證,我有得選擇麼?”
……
民政局大廳。
第一次是和祁銘來,而第二次卻是和陸晉原,前者想結卻不能結,後者不想結卻不能不結。
那樣複雜紛擾的情緒,在她的心裏打上了一個結,無人能解得開。
陸晉原領著她進去,在小紅本本上率先簽下自己的名字,再把筆塞進馮寶寶的手裏,冷聲命令道。
“簽吧。”
馮寶寶緊緊握著水筆,呆呆地看著陸晉原剛勁有力的字體,這字一簽下去,她這一生都被判定了,隻能永遠當陸晉原的奴隸。
見她猶豫不決,陸晉原眉頭擰得越來越深。
他一把抓住馮寶寶的手,在他名字的旁邊潦潦草草的簽下馮寶寶的名字。
他寫得過急過快過猛,以至於跟前麵的好看的字體形成強烈的對比。
在簽完名字後,她卻哭了出來。
她緊緊捏著小拳頭,用力地錘打著陸晉原的胸膛,似乎那還不夠,用力踹他小腿。
“陸晉原,我完蛋了,完蛋了,我的一生都被你給毀了,我恨你……我恨你……”
陸晉原任站在原地,由她打罵,若再不讓她爆發出來,她會被憋瘋的,哪怕他一直在強迫著她,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