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原將她抱回房中,又打了一通電話給局裏,沒一會兒,與他交好的警官喬正來了。
臨走之前,陸晉原冷沉吩咐,“阿正,這個歹徒交給你教育了。”
喬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的,獵奇地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笑道:“陸哥放心,我會親自教育這家夥的,讓他以後再也不能出來幹壞事。”
馮寶寶心下一悚,不知他們口中的教育會是怎樣一個教育法?
待喬正離開,陸晉原來到她身畔。
他不說話,她亦不知該如何開口,就這麼微蹙眉尖地瞅著他。
她身上多處瘀傷,他一一為她塗抹藥膏,在給她揉完小腿肚後,他道:“把衣服撩起來。”
“啊?”
“不是說腰上疼嗎?我給你上藥。”
“哦。”
馮寶寶乖乖地把衣服卷起,側身躺下,讓他上藥。
他擠了點活血化瘀的藥膏抹在她淤青的腰部,小心翼翼地按揉著。
空氣安靜得可怕,馮寶寶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她目光偷偷瞟向陸晉原,他的臉色仍是差到極點,但手上力道盡量放輕,生怕把她弄疼。
“……陸晉原,今天的事謝謝你。”
她深呼吸一口,如此說道。
他微微抬了抬眉梢,暗得不見天日的眸光落在她臉上。
“謝我還一口一個‘陸晉原’,不該叫‘老公’?”
“……”
“打電話要我救你時,‘老公’不是叫得挺溜的嗎?怎麼,現在成啞巴了?”
馮寶寶語澀,當時她腦子糊塗了,才他老公的,叫了他那麼多年的陸晉原,改口叫老公還真是不習慣。
陸晉原見她不答話,揉搓著她傷處的指尖稍一用力,痛得馮寶寶輕嘶一聲,“疼……”
“你不喊疼,我還以為你真成啞巴了?”
男人戲謔笑過,微微俯身,雙手一緊,攫住她腰肢,雙眸直直盯著她,那樣子就像是要把她一口吞了,她被他盯得發毛。
她伸手推了推他胸膛,隔著一段距離,仰望著他。
“陸晉原,別這樣。”
“別哪樣?”
“……”
她不吭聲,隻是默默偏過臉頰,讓受傷的那邊暴露在他眼前。
看著她臉頰那枚巴掌印,陸晉原的心瑟縮了下,湊近,濕熱的吻如春風般輕輕熨帖過她臉頰。
“寶寶,我不是禽獸,不會在這個時候要你。隻是,你欠我的那個解釋,到底什麼時候給我?”
陸晉原依舊是那個原則,隻要她說,他就信。
他要的解釋,馮寶寶自然心中了然,他對她和祁銘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她咬了咬唇,開嗓。
“你先起開,我會把那天發生的一切告訴你。”
陸晉原遲疑了下,處於尊重,便將上半身立起。
她下了床,從衣櫃裏拿出幾盒大小不一的內褲。
“這些內褲是那天去超市買給你的,我不知道你穿多大的號,從小到大我都拿了。你說我送這種貼身衣物給祁銘,那不是我主動送的,是他開口問我要的,我不好意思拒絕才給他兩盒。還有,你說我們摟摟抱抱很親密,可是從頭到尾都是他抱我,我並沒有主動回應過。”
盯著她手中嶄新的內褲盒子,感動與懊悔交織在一起,陸晉原的眉頭一點點斂緊。
“你那天為什麼不說?”
“你懷疑我就罷了,還用那樣的語氣訓斥我,我也有尊嚴,陸晉原。”
這麼說來,那天她都是在賭氣,陸晉原喜上眉梢,一把將這個小女人攬入懷中,寵溺吻著她眉眼道,“馮寶寶,你這個小壞蛋。你早點說清楚不就沒事了,你難道不知道我這是責之切,愛之深嗎?”
馮寶寶憋屈地鼓著腮幫子,撇了撇嘴,認真道:“陸晉原,你總是不信我,你的這種不信任,總讓我備受煎熬。如果愛我,就請無條件信任我吧,我們已經有了闖闖,我不會再輕易言棄我們這段婚姻。即便為了闖闖,我也會學著去接納你去愛你。”
她眉眼垂下去,看向自己手中的男士內褲。
一眼,陸晉原就明白她的意思,這個貼心的小禮物,就是最好的證明。
“寶寶,這次是我做的不夠好。我保證,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會無條件信任你。”
誤會解開,二人心中也都踏實了一些。
這一夜,二人相擁而眠,兩顆心衝破隔閡,慢慢向彼此靠攏。
第二天,陸晉原離開後,家裏來了個不速之客。
被搶劫後的馮寶寶變成了驚弓之鳥,在門鈴被按響時,她沒有第一時間開門,而是透過貓眼看向外麵,當看到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時,眉心擰了一下。
本想不開門,但轉念一想,既然是送上門來的鴨子,那她就把她煮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