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天選之人。隻是他沒想到荊簡的蛻變來的如此之快。
……
……
時代廣場的人已經疏散完畢，現在還在這裏的，也隻有林決，以及柳生一夢。
吸引著柳生一夢的，是林決手中的那把劍。
“有趣，我記得我已經死了，即便活過來，也該是某種與冥者有關的巫術，卻不想是真真正正的活過來，雖然隻有三天。”柳生一夢說道。
“您的確戰死。敗於柳前輩之手。”林決說道。
柳生一夢點點頭，他當然記得柳布丁。
“她在哪裏？”
“您現在已經不可能是柳前輩的對手了。劍道一脈，在您歸去之後算是停滯不前，既然隻有三天的時間，前輩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林決橫劍於身前。
“這把劍怎麼會到你手上？”
“您死後，此劍本是戰利品，我是他們的朋友。”
柳生一夢懂了，倒是有些欣賞這個年輕人的坦誠。
“你知道我會殺了你。因為現在的你，不配用這把劍。”
“我既然前來麵對前輩，自然有赴死的覺悟。”
“有覺悟就有用的話，這個世界就不需要被拯救了。”
柳生一夢踏前一步，便是這一步之間，林決就感覺到劍鋒披靡！
但他也沒有退。
依舊維持著橫劍於前的姿態。
柳生略微意外。
“我不斬無名之輩。”
“晚輩林決，算是您的半個傳人。”
“半個？我隻有小野寺一個傳人。”
“他已經敗於我手。”
柳生微微抬起頭，開始打量林決。
幾秒鍾後，他點點頭，說道：“你的斷臂便是我徒弟造成的？”
林決點頭。
“你贏了他，卻斷了一臂，葬送了劍客的未來，現在的你，不配用此劍。不過既然你能勝過他，這把劍你愛拿著，那便拿著好了。”
柳生一夢往前走去，不再理會林決，短短幾步，就將林決甩於身後。
原本對林決的殺意也變淡了許多。
林決轉過身去，看著柳生一夢說道：
“吾與小野寺幽海一共對戰兩次，第一次他斬斷了吾的臂膀，第二次，吾擊敗了他。”
柳生一夢停住。
林決給他的感覺，很坦誠，不像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他原以為林決擊敗了小野寺幽海，代價是斷去一條手臂。
沒想到順序錯了。
是林決斷掉了一條手臂，然後擊敗了小野寺幽海。
這之間的差別很大。
他轉過身來，這一次打量林決的眼神就變得認真了不少。
遠處的南市區風雨雷電交加，這裏的時代廣場卻無風無雨，氣氛靜謐的嚇人。
林決的手按住劍柄，大拇指微微的推開劍鞘。身軀微沉。
柳生一夢認得這個姿勢。
柳生家的居合術。
“我小看了你，你值得我出手。”
來自劍神的認可，讓林決更加充滿戰意。
“如果敗給我，你會死。”
“死而無憾。”
“甚好。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劍道吧，小野寺會敗給你的原因，我會親自找出。”
柳生一夢原本以為柳浪一行是在用下等馬跑上等馬的策略來對敵。
隻是想要拖住自己。
但現在，他忽然發現這個年輕人其實很有趣。
他可以預見，自己的死亡不僅僅是整個東瀛的劍術界的損失，事實上也是整個世界劍道的損失。
小野寺幽海是一個不錯的傳人，但其心性，卻注定他難以步入殘心之境。
也許眼前這個年輕人，值得栽培。
“十劍，活過我十劍，天叢雲內的大蛇便會認可你，這把劍真正的威力會發揮出來。活不過我十劍，你便以血祭劍。”
“很公平。”林決沒有推辭。
他當然想說，請前輩拿出全力。
但他沒辦法這樣說，他是一個武癡，卻不是傻子。
與柳生一夢的差距，的確不是靠著覺悟就能填補的，接下柳生一夢的十劍，對於他來說，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不再多說，柳生一夢舉起同樣做出了居合術的姿勢。
劍道昔日的至尊，與未來的新星對決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