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片刻後,盧望先起身,文海等偏校將領見之,立時上前,等候將領落身。
“諸位,我盧望先走到今日這一步,也算是老天報應,現在定州軍的兵鋒已經壓製門戶庭堂,我若不戰,非人雄也!”
“將軍,我等受恩於您,此番唯有粉身碎骨,奮死一戰,方能報答將軍之恩!”
文海呼聲,眾人隨行,盧望先驟然氣威直出:“眾將聽令…”
當冀州軍兵鋒將動時,定州軍李成修的先鋒騎已經緩緩動身,在漳河北向的榆樹林處,李成修派出十幾騎探查冀州軍動向,而張旭赫然在這些人的騎列中。
“小子,聽校尉說,你可是個能耐人!”
李成修的斥候小校孫武低聲,張旭對於這個精明漢子頗有印象,之前就是孫武暗藏出擊,一舉拿下張旭,這會兒倆人並肩行事,那般氛圍好不怪異。
“沒什麼能耐,全憑六叔教導!”
張旭胡亂應一句,讓後微微探臂指著冀州軍前陣大營的右側營牆角樓道:“看到那個角樓沒?那應該屬於雙出式,後麵必定是一處應急救援兵營,隻要開戰,冀州軍可以在半刻內衝襲兩千兵馬以上,若是六叔按照之前的計劃來弱勢破戰,但凡稍有不慎,將騎隊壓進冀州軍的弓箭射程內,冀州軍來個左右四隊合圍,六叔與你們想跑都跑不了!”
聽得這話,孫武麵色幾經轉變,雖然張旭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孫武很清楚此話含義,一時間,孫武沉聲無應。
也就同時,張旭忽然驚蟄三分,孫武道:“又怎麼了?冀州軍有出擊動靜?”
“不太對勁!”
張旭疑思片刻,讓後道:“冀州軍三萬精銳,除去之前的戰事,此番集結至少兩萬左右,以前後兩陣營防,這一個營防便是一萬人,可是我仔細觀望它們的防列,頂多六千餘,剩下的人哪去了?”
對於這話,孫武立時低聲語哨,不多時,從側向奔來幾個斥候弟兄。
“你等側翼探查,可發現什麼異常?”
“不曾發現什麼!”
斥候弟兄這般回答讓孫武眉宇深皺。
至此,張旭道:“孫武大哥,這事必定有蹊蹺,我以為,你最好派些弟兄沿著冀州軍兩側營防陣地散開巡查,發現馬蹄痕跡或者大隊行軍痕跡,立時告知六叔,以防萬一!”
與此同時,冀州軍的後陣方向,那長史馮吉手裏掌控著盧望先的三分之一兵馬,之所以這般,也是盧望先暗中默許,畢竟這十幾年來,馮吉忠心耿耿,他全都看在眼裏,之前馮吉出謀棄魏南逃,盧望先顧忌悖逆之名,不願做,可馮吉卻無所謂,將軍身死,從者何安?故此馮吉打定主意,要來個魚死網破,為盧望先效力最後一次。
當盧望先率領一萬兩千精銳駐紮漳水南北兩岸對峙定州軍時,馮吉已經率領七千人馬渡過漳水,沿著東麵的淮山林直撲定州城,此時距定州城僅剩八十裏。
“長史大人,我等一旦開戰,將軍那麵將作何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