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瀾心裏說,這臉巾是有多燙,你的手不要了嗎?但是轉而一想,是不是自己太嬌氣了,人家拿得,怎的自己就拿不得。
於是便搖了搖頭:
“沒事,沒事,給我吧。”
花千樹再次將臉巾遞給蕭安瀾,蕭安瀾強忍著燙,輕輕地擦拭了幾下臉。
她從不是個苛刻的人,所以並不責怪花千樹,花千樹是第一次來貼身服侍自己,在水溫等細節上掌握不好是難免的。
待梳洗完畢之後,蕭安瀾便坐到了梳妝台前。
“她們去看什麼熱鬧了?”蕭安瀾問。
“今日襄王府大婚,整個南街北街全是襄王府的迎親隊伍,剛我聽人說,沈家姐的嫁妝足有百車,從城南一直排到北巷。”
蕭安瀾聽花千樹如是說,不禁抬起頭看向花千樹,隻見花千樹神『色』冷然如故,並無異樣,蕭安瀾心中不由得疑『惑』,今日花千樹的話怎麼竟這麼多了。
對於襄王府大婚的時候,蕭安瀾心中了然,便不再發問,隻是對著鏡子梳著頭發。
花千樹也拿起一把梳子,站在蕭安瀾身後為她一下一下的梳理。
蕭安瀾感覺花千樹的手十分生硬,幾次下來,蕭安瀾的頭皮都要被她扯掉了。
最終,蕭安瀾還是說到:
“花千樹,你是不是從沒有做過這些細致的活呢。”
花千樹一怔,立刻垂手站在一邊,低頭道:
“是不是是不是弄疼姐了?”
蕭安瀾見她麵帶愧『色』,隻能不自然地笑笑:
“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好,你去幫我準備早膳吧,我一會還要去蘇府,順便叫人把巧菁和巧菱叫回來吧。”
花千樹麵上劃過一絲挫敗。
蕭安瀾怕她難過,隨即笑著道:
“你做的也很好,隻不過她們服侍我時間長了些,更為嫻熟而已。”
花千樹這才應聲而去,蕭安瀾看著她出了屋子,才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她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後腦,隻覺得十分頭疼。
待巧菁和巧菱回來後,她們兩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看著蕭安瀾,眼神躲閃,不敢上前,蕭安瀾不想與她們計較,隻說了句以後不要再胡鬧便作罷了。
巧菁巧菱大為感恩,於是更加賣力地服侍。
巧菁為蕭安瀾搭配了一身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看起來清雅脫塵,十分嬌美。
巧菱邊給蕭安瀾梳頭一邊忍不住說起了迎親的隊伍有多壯觀,侯府嫁女,十裏紅妝,說著說著又說到自家的姐將來入幽王的時候也該如何如何。
說到這裏的時候,一旁的巧菁立馬用眼睛刀剜了巧菱一眼,巧菱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但話已出口,此時隻恨不得將自己舌頭咬掉。
沈依斐嫁給襄王是做正妃,王府大婚自然隆重,排場十足,可蕭安瀾將來入王府是做側妃的,定然是沒有這樣的排場了。
蕭安瀾掃了她們兩個一眼,見她們兩個又被嚇成那個樣子,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