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仗隊浩浩『蕩』『蕩』行進,長安街街道周圍擠滿百姓,人們紛紛伸長腦袋,皇族喜事,當朝王爺大婚,此等陣仗,著實難得一見。
有的人起早貪黑,就為占個好位子,幽王大婚,儼然已成為全民盛事。
蕭府亦是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蘭溪院內屋閨房中,蕭安瀾頭戴九龍六鳳冠,貼珠翠麵花,著一百二十對紅錦腹雞彩織雲龍紋翟衣,腰佩織金敝膝,懸玉佩、綬、大綬,腳踩青紵絲描金雲龍滴珍珠舄二隻,手執玉穀圭,全套禮服上身,竟有十餘斤重。
衣袍均是按照她的身量而製,這樣一套穿出來,往日嬌的人兒,竟透出幾分天家的威嚴來。
一旁的巧菁和巧菱,包括一直很少說話的花千樹,她們的眼角眉梢上都帶著喜慶的笑意,巧菱心直口快,她滿麵帶笑,看著映在銅鏡中貴氣『逼』人的蕭安瀾,不禁讚歎道:
“咱們的姐真是富貴無兩,果然是天家所選,從今往後,咱們的姐可就是當朝王妃,地位何等尊貴,看著場麵,真真是比襄王大婚還要氣派哩。”
一向沉穩的巧菁聽到這話,也不禁興奮地道:
“王爺待我們姐真是相當好了,這不就是公開的向所有人宣布,咱們的姐就是正妃人選麼。”
巧菱極為認同的一個勁的點頭。
一旁的花千樹不擅於給蕭安瀾梳頭打扮,隻是笨拙地整了整蕭安瀾的喜服,那喜服呈正紅『色』,乃是正室大婚才有的大紅之『色』。
花千樹有些晃神,她再不懂也是明白的,古往今來,唯有正室大婚才可戴鳳冠,著正紅,一切的一切,真的再明顯不過了。
蕭安瀾看著有些恍惚的花千樹,卻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屋外頭的喧囂之聲越來越近,想來是慕成譽的迎親隊伍已經到了。
巧菁和巧菱嘰嘰喳喳地雀躍起來,早已侯在屋外的尚禮寺大宮女緩步而入,她們親自在前引路,房門一開,蕭安瀾端莊地踏出第一步,在蘭溪院中等候多時的蕭家族人們往裏一瞧,皆看呆了眼。
按照慣例,出了蘭溪院的這一路上,新娘的腳是不能夠沾地的,引導嬤嬤將身子一彎,蕭安瀾雖不太好意思,但還是走上前,任由嬤嬤將她背起。
“有勞嬤嬤。”蕭安瀾在引導嬤嬤的背上聲道。
引導嬤嬤似早已習慣了這種儀式,她步子踏實穩健,隻笑笑道:
“新娘子體態嬌,身輕如燕。”
蕭安瀾身後跟著巧菁,巧菱,還有花千樹。
左側是蕭父和蕭母,蕭父和蕭母自是歡喜,但亦掩不住眼底的苦澀,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眼看著如今便要嫁人了,一向感『性』的蕭母為了不讓女兒難過,盡力的用笑容掩飾心中的不舍,她的鼻子很酸,若不是極力忍耐,怕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這時,蕭安瀾聽到身邊有一道堅實洪亮的聲音響起。
“嬤嬤,麻煩您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