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之下,往往都是越是理虧的人,越是沉不住氣。
最終,白子規沒能鬥得過慕成譽。
率先開口道:
“已經兩個時辰了,幽王殿下事務繁多,難不成要一直這樣坐下去麼?”
慕成譽斜睨了他一眼:
“怎麼,你忙?”
白子規拿起書案上一摞厚厚的賬簿:
“這是兗州商鋪今晨剛送來的,尚未看完。”
慕成譽將茶盞重重地置到桌子上:
“子規這般繁忙,還有空邀請王妃去你府上一聚?”
白子規的眉心一跳,雖然早已料到慕成譽已經知道了此事,但白子規還是不免有些啞然。
“白子規,你不該跟本王解釋解釋麼,你有什麼話,非得單獨與她說。”
白子規神色有些慘淡,他默然一會,才開口:
“不論殿下你相信與否,子規都要如實說,子規豈是那等不知禮數之人,那日並不是我邀請王妃前來,當日王妃收到書信一封,是以我的名義邀請王妃前來,到如今,我也沒有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所為。”
慕成譽目光在白子規的麵上逡巡:
“此話當真?”
白子規答:
“沒有半句虛言,子規願拿與王爺的十多年情誼起誓。”
慕成譽想了想:
“是不是你身邊的人所為,如杜喬娘。”
白子規搖頭:
“我之前也有所懷疑,但已確認過,並不是她,所以我懷疑是王爺身邊之人,而且知道我的住處,想必跟隨時間較長,王爺不可不留意。”
慕成譽點點頭:
“本王知道了。”他起身走了兩步,又轉過頭,說道:
“但,即便是如此,你當時可以解釋清楚,並將她立時送回,為什麼還聊了很久,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慕成譽想到昨夜裏,蕭安瀾的夢話,心頭驀然刺痛。
白子規自知今日是無法逃過去,於是隻能默默地從廣袖之中拿出那枚青玄印:
“王爺知道這個吧,沉寂許久卻因王妃的觸碰而開啟,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慕成譽屏氣凝神,示意白子規繼續說下去。
白子規隻得將那日與蕭安瀾說的那些話,都重新複述了一遍。
慕成譽即便冷靜,但聽到最後,仍抑製不住驚訝之色。
“竟是這般神奇?”
白子規淡淡點頭。
“果真不可思議。”慕成譽喃喃自語。
自己接受這些事情都尚且需要時間消化,難怪蕭安瀾當晚做夢都在想白天所發生之事。
這些事情對於慕成譽而言,不過隻是一個旁觀者,但蕭安瀾卻是實實在在的正在經曆,這每一件看似懸乎不已的事情,都與蕭安瀾有些莫大的關聯,難怪她壓力那麼大。
想想自己竟然還這般不理解她,誤解她,晾著她,著實過分。
思及此,慕成譽拔腿就往外走。
“殿下可是要回府?”白子規在身後問。
慕成譽指了指白子規:
“就是因為你,險些誤了大事。”
白子規凝眉:
“不過,有此事王爺還是要整肅一下手下之人,這其中但凡有些不安分的人屢屢生事,終究不妥。”
慕成譽眉目間一片肅殺:
“許久不曾清理,終究有些懈怠,此事本王心中有數。”
說罷,大踏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