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姚逢春的心又踏實了起來!應該沒有看見吧!轉念又一想,看見了又能怎樣呢?反正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看見了也隻能眼睜睜的等著這場他們必輸無疑的官司!這樣想著,他更是得意,索性也不再遮掩自己的動作,大張旗鼓的準備著明天的官司!程海平,就算你是我的老師,就算你曾待我不薄,可惜了。明日之後你注定是我的手下敗將,注定被我姚逢春踩在腳底!別怪我不念你對我的好,誰叫你和張舸是一丘之貉!
張舸的公寓裏,看著書桌上顯眼位置的文件不翼而飛,他反倒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意!原來真是如此!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桌麵,心底飛快的盤算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將計就計的話,一定能讓他自食其果,可是,這樣一來,這小子的前途可算是毀了個盡!他想起姚逢春的資料你那對年邁的老人,想起他那偏僻得難以言說的小山村,也想起自己早逝的父母以及蘇慕精神病院裏的母親!
有多麼不容易才養大了這麼個兒子?又是多麼不容易才供出了一個大學生?是不是應該為著天下父母心放他一馬?
他正舉棋不定,程海平卻風風火火的闖進了他書房。他甚至偶來不及喝一口水,便火急火燎的開始責備:“你小子辦事怎麼能這麼不小心,連受賄人名單及賬本都能外泄!”他用盡了全身力量瞪著張舸,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
看張舸依舊無動於衷甚至毫無反應的樣子,程海平真是恨不得一拳就砸掉他那礙眼的溫文爾雅:“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優哉遊哉的樣子,你知道姚逢春今天都已經在起草起訴書了嗎?”
“知道!”依舊平靜著的張舸心平氣和的說著怒呢過氣死程海平的話:“我還知道,顧忘打入瑞恩的商業間諜捕風捉影的捏造了很多瑞恩行賄的證據,更有甚者,還聯合了辦公室主任偽造了很多瑞恩地產偷工減料的證據!如果所料不差的話,姚逢春應該已經和顧忘站在了一條線上!”
情緒激動的程海平嘴巴又張成了‘o’型,今日,這個表情已經快成了他的代言人:“這麼說來,這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他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張舸,若是他敢說是或者點一下頭的話,他一定會狠狠的狠狠的湊他一頓,哪怕這麼多年沒一次比試是贏過了張舸的也要打!
他奶奶的,太不夠意思!
“我也是今天才確定!昨天放在桌上的受賄名單和賬本今天早上不翼而飛!所以才敢確定!”張舸不及不徐的講述著暗夜的報告!
“這麼說來,姚逢春手裏的證據幾乎都是假的?”程海平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張舸:“可是,那上麵的人員確實都是和你走得很近的啊!雖然職位都不是很高,可確實都是你張家的人!”
“不這樣的話,姚逢春和顧忘能上當嗎?姚逢春還好說,顧忘對張家那是有一定程度了解的。在c城這樣的地方,誰是顧家的人誰是張家的人,咱們不是都心知肚明!若是不拋出點誘餌,怎麼釣大魚!”
“那你準備怎麼辦?將計就計,讓他們把你告上法庭,然後你再指出證據證明他們是誣告?”程海平沉重了心情的打探著張舸的想法:“你知道的,誣告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不過再大也不可能能把顧忘怎麼樣,畢竟這件事情直接出麵的並不是他。真正要為誣告買單的,隻有姚逢春那笨小子而已!而誣告陷害罪,最高可處十年有期徒刑!”
“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於是一向多話的程海平難得的沉默了!他用一種一般人難以解讀的表情看著張舸,卻始終不發一言!
“這種表情是什麼意思?”看不得程海平這種說不清是什麼情緒,或者說連程海平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情緒的表情,張舸直截了當的去詢問:“這麼多年的兄弟,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
是啊!這麼多年的兄弟!程海平大大的吐出一口濁氣,做了個武術裏收勢的動作:“對,咱們是這麼多年的朋友!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你說吧,準備怎麼做,我程海平絕對的支持你!”
這回,卻換做了張舸沉默!說真的,他也沒想好要怎麼做!說到底,姚逢春也是因著自己的 原因才會想著如此報複!作為匍匐在社會底層的小角色,有這樣的行為其實也不為過!
張舸幽幽的歎氣,沉默了良久才直視一瞬間就沉穩下來的程海平:“找個時間約姚逢春聊聊吧!聽聽他的說法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