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起了一件事。”雪鈺清勉強笑道。
落塵眯起眼睛,好像能看透人心一樣。那件事他聽挽歌說過,看來雪鈺清還是沒有放下。
自從五夫人來之後,大殿內總會有些稀稀落落的聲音,不知在談論什麼。
大夫人的臉上隱隱有些怒氣,隻聽海神說道:“芳兒的舞我是許久沒有看到。”芳兒是大夫人的小名。
如此大展風華的機會,大夫人卻拒絕了:“前幾天臣妾扭傷了腳,恐怕是跳不了了。”
雪鈺清的視線馬上射向大夫人,她竟然受傷了。
“父皇!兒臣有事相報!”桑悄悄激動地就要跳起來。
雪鈺清暗自揉了揉太陽穴,這孩子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海神道:“你說吧。”
“兒臣前些天總感覺有人在監視兒臣,多虧兒臣的朋友打傷了那個人,兒臣才得以重獲人身自由!兒臣覺得那個監視兒臣的人,定是大夫人!”桑悄悄因為太激動竟然不結巴了。
大夫人身後的侍女說道:“你少含血噴人了!我們的夫人為了這次宴會可是練習了不知道多少次舞蹈,可就在最後一次的練習中扭傷了腳,況且我們大夫人是如此善良!怎會是你口中的歹毒之人!”這侍女的氣勢還真凶。
“彩蝶,注意身份。”大夫人出聲提醒。
彩蝶的雙眼溢滿了淚水,說道:“奴婢很抱歉冒犯了五公主,但聽到五公主這麼說大夫人,奴婢就……請五公主降罪於奴婢!”這話說得好像是桑悄悄的不對一樣,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
“悄兒不必與一個口無遮攔的下人計較。”二夫人微微一笑,顯得她十分大度得體。
桑悄悄早就被噎得啞口無言了,聽見二夫人這麼說,氣得渾身發抖。
雪鈺清也覺得那些人完全是不可理喻!
桑氏一拉桑悄悄的衣袖,示意她坐下。
桑悄悄將求助的眼神投向遲遲不說話的海神,海神雖然沒有去看桑悄悄,但他知道桑悄悄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誰也不會想到此刻的他也是心急如焚,聽到自己的女兒被人監視有哪個做父親的會坐視不管,也許他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可是……
“悄兒,在這海神殿裏不可能有人監視你。也許是你多心了。”若仔細聽,海神的語氣飽含無奈,桑悄悄對海神的回答很是失望,她不甘心地坐下,對著眾人嘲笑和不屑的眼神,她垂下頭,她以為她可以承受別人異樣的眼神的,她以為……
海神心痛地看著桑悄悄,委屈你了……
五夫人看到這裏,輕笑了一聲,拿起她麵前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那個半遮半掩的麵紗,蓋住了她眼睛中的暗光。
雪鈺清卻疑惑了,海神不是很疼桑悄悄的嗎?為什麼到了關鍵時刻卻不肯幫她?太奇怪了,難道海神和大夫人的夫妻之愛遠遠超過了海神對桑悄悄的疼惜和父愛?這個海神殿是越來越玄乎了!
過了一會兒,大家都忘記了桑悄悄剛剛的糗相,龍嬌怡成心想看熱鬧,說道:“五夫人也給我們表演一個唄。”誰都知道五夫人無德無能,大字也不識幾個,更別說琴棋書畫了。
就在這時,五夫人欣然應道:“好啊,我為這一天準備了很久了,希望大家不要嫌棄我的雕蟲小技。”
眾人也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雕蟲小技。
五夫人推著輪椅來到大殿中間,說道:“從前有個少女,從小與父親征戰沙場,在一次戰爭中她的雙腿動不了了,於是留在了家中。有一天,一名喝醉了的男子將她的清白毀盡。那個少女懷了男子的孩子。她的家人將她趕了出去,男子便將她帶回了他的家鄉。可是他家鄉的人都十分不待見這個少女,無人照顧她,任人欺辱。她都忍了,那少女隻是想把孩子生下來後便離開這裏,可是那些人千方百計地傷害她的孩子,他們的目的確實達到了。在第七個月的時候,少女小產了,那時候沒人幫她,因為男子的另一個女人在那天生了一個男孩。她好痛,流了很多血,沒人來幫她,所有人隻關心那個無比高貴的女人!”五夫人說到這,聲音忽然變得尖銳,嚇得大夫人手一抖,酒杯掉在地上碎了。
大殿內沒有人敢說一句話,或許那天他們在場,海神的臉色鐵青,卻沒有阻止五夫人。
“後來那個少女永遠的失去了生育能力,她好恨,她要報複所有人。包括那個讓她生不如死的男人!”
眾人的心一驚。
海神忽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看向桑氏,五夫人所在的位置是離桑氏最近的。等到海神想要保護桑氏的時候,已經遲了。五夫人已經移到了桑氏的後麵,用暗藏在袖子中的匕首抵住了桑氏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