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向北和丁若華對望了一眼,兩人隨即明白,他們順著釋雲宮往那邊的小路而來,想必那卻不是正門了。
唐渺也猜到了其中緣由,便滑了兩圈翠玉長笛,順勢一指:“此路向前,走左側側門,即可出去!”
丁若華微鞠了個躬,便扶著席向北朝唐渺指的路走去。片刻,夜秋楓才恍然,她喃喃道:“若非你不設防禦,任誰能走進這末生林?”
唐渺本也不想解釋什麼,奈何總要有些話要說清楚,他正要開口,忽然淩夜修從天而降,冰冷的眼神看著唐渺,他手裏的斬妖劍早已出竅,閃著幽藍的光。
夜煙凝揮了軟秋鞭,不甘示弱的擋在唐渺麵前,唐渺拿翠玉長笛將夜秋楓撥開,看著殺氣騰騰的淩夜修,心道:難不成木生沒將自己的話說給淩夜修聽,想來不是,木生再任性,我唐渺的話,他必然不敢不聽!
“狼子野心!”淩夜修冷冷喊了一句,手中的斬妖劍早已按捺不住。
唐渺不得不施起法術,催動翠玉長笛防禦狀態,耐心說道:“唐渺知道淩殿主對煙凝一往情深,可否聽唐渺一言再打過也不遲!”
淩夜修收了劍,冷冷說道:“若是凝兒在此,斷然不會允許你我衝突,你且說來聽聽!”
“淩殿主可有想清楚,帝雎族的挑釁,煙凝一再的遭受迫害究竟是為何,淩殿主此時若跟著煙凝去了那彘荒蠻地,可是要那真相就此掩埋?再者,淩殿主卻是還沒有忘卻自己之前的身份吧——”
淩夜修心裏恍然,夜煙凝遭受的這些磨難,定不是偶然,再者那人族三番五次的侵犯釋雲宮,若不是避嫌,他淩夜修定然要去人族那裏問個明白。今日這事也確是蹊蹺,二十年的仇怨,那帝雎族其實並未壯大多少,想報仇也不過一廂情願,而且來犯之人也不過區區數十人,隻怕是有人故意引他離開。適才木生與他說的事,他心裏吃醋是必然,可於夜煙凝,那卻是還她清白的唯一途徑。
隻是放任唐渺去尋回夜煙凝,他淩夜修心裏無論如何都不肯!
也許是太不自信,也許是他嫉妒的那個男人太過強大,他總是不安,淩夜修心裏總有些不安。
“你隻放心便好,最遲半月,唐渺便帶一個完完整整的夜煙凝回來給你!”唐渺收了翠玉長笛。
淩夜修犀利的眼神掃過唐渺的臉,那目光裏盡然全是懷疑,可淩夜修終是選擇相信唐渺。
淩夜修縱身離去,隻留了夜秋楓大惑不解的問道:“你卻是勸淩夜修,不要他去救夜煙凝麼?”
唐渺苦笑一下:“我卻是存了私心,我卻是存了私心的!”
夜秋楓仍是迷糊,便拉過唐渺的衣袖,急急問道:“究竟何事,為何不與我講清楚!”
“秋楓,我便與你說清楚吧——唐渺眼裏、唐渺心裏,都隻有一個女子,那女子,卻不是你!”
夜秋楓閃爍的眸子裏,竟忽的湧出了淚光,她頹然的鬆開了唐渺的衣袖,冷冷嘲笑自己:“我還以為……還以為,末生花開,是你我緣分終修出正果,我一個人,迫不及待的,等你托了媒人來提親……嗬嗬嗬,卻原來、卻原來,你的緣並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