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殿主,有什麼事?”
唐渺轉身看著夜煙凝,說道:“有兩個朋友遠道而來,聊敘幾句便回,夜深了,你怎麼還不回營帳休息?”
夜煙凝笑笑:“我睡不著,才巡視了一圈,看見你在這裏跟什麼人說話,便走過來瞧瞧!”
夜煙凝這才看了看那羞怯的女子,笑道:“這不是白日裏見的那位宋姑娘麼?”
“我、我叫宋錦年,是宋越的哥哥,敢問姑娘芳名?”宋錦年搶了話,卻又有些失魂落魄,隻因見了夜煙凝的絕色笑容。
夜煙凝隻莞爾一笑,卻不回答。
宋越見有人來,便也不想再拖延時間,免得惹些不必要的麻煩。她從腰間取下了防身的匕首,匕首是老族長送她的成人禮——單看那上麵鑲嵌的寶石,也知道這把匕首價值連城!
宋越雙手舉著匕首,放在唐渺麵前,卻不敢抬眼看唐渺,輕輕說道:“這把匕首,望唐殿主留著防身!”
唐渺手拿翠玉長笛,輕輕將那匕首推回,道:“多謝姑娘美意,唐某自有翠玉長笛防身,其他都是多餘!”
宋錦年眼見妹妹的心意被拒,氣呼呼的嚷道:“你可知這把匕首的來曆?”
唐渺笑笑:“唐某並不想知道這把匕首的來曆,不過唐某卻知道,帝雎族的每個未婚配的女子身上都會佩戴一把匕首,如若見了喜歡的男子,便將匕首送與這位男子,若男子收下,便是接受了姑娘的心意!”
“你既知道——為什麼不肯收下我的匕首?”宋越咬咬唇,沒想到自己竟會被無情的拒絕,她心裏十分難過。
“唐某既然知道,便也明白告訴姑娘,唐某心裏有人,姑娘不必癡心錯付!”
“是誰,她長的什麼樣子,可也如宋越這般萬人寵愛?”宋越心裏憤憤不平,卻也快人快語,“她又姓甚名誰,日後若見了這姑娘,我定要與她分個高下!”
唐某笑笑:“夜已深,兩位還請回吧!”
宋越氣呼呼的扭頭就走,躍上馬,看著呆立著的宋錦年,喊道:“哥,走!”
宋錦年早已丟了魂兒,隻看著夜煙凝發呆,宋越喊醒了他,他便戀戀不舍的上了馬,一步三回頭的想要與夜煙凝道聲別,誰知卻瞧見那兩人在低聲說著什麼。
宋越到底是不舍,便回頭看了又看唐渺,卻發現唐渺看夜煙凝的眼神裏,竟是萬般溫柔,這叫她醋意大發,冷哼一聲,猛的一拍馬兒,疾馳而去!
卻說兩人嘀咕什麼,原來夜煙凝忍不住低聲問唐渺:“師傅,告訴徒兒,師母是哪位?”
唐渺卻晏晏一笑:“我騙她的!”
“可真瞧不上來,堂堂無憂殿主也會撒謊呢,還煞有介事的樣子,連我這個徒兒都騙了!”
唐渺忽的問道:“見了他,開心麼?”
見了淩夜修,夜煙凝自然是開心的,可卻也不能忘了師傅——她便狡黠的答道:“與那日在彘荒蠻地見了你一樣!”
說罷便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唐渺看著那身影,半是甜蜜幸福,半是悵然若失。
第二日清晨,心情大好的夜煙凝一早便起床,跑到淩夜修帳前,掀了簾子叫道:“起來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