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世間萬物,相生又相克……這伏魔劍與斬妖劍雖是上古神兵,唯有一樣教人匪夷所思,便是倘若喝了自己主人的鮮血,主人便會血枯而亡……這傷口,怕是永遠都不能愈合了!”暮婆婆麵色凝重,拉了抽泣的靈兒,道,“我和靈兒去煎藥,宮主受傷的消息暫且不能傳出去,免得有人趁火打劫,勞煩唐殿主多陪宮主一時半刻——!”
“婆婆放心,唐渺絕不會離開半步!”
唐渺看著夜煙凝的手腕,白色絲帕上溢出來的鮮血,宛若一朵嬌羞的西府海棠。
他握著她的手,冰涼又僵硬。連冰冷的誅雲鞭,此刻也像乖巧的貓兒一樣,靜靜守護著主人。
唐渺的眼裏,全部都是哀傷。他寧願這些苦,全部都由他自己一個人來承受!
門外忽然傳來淩夜修的聲音,他輕輕的說:“凝兒,你睡了麼?”
唐渺輕輕放下夜煙凝的手,雙眼怒視著,猶如墓地裏鑽出來的吸血鬼,聞到了血液的腥味一樣,讓人害怕。
他起身走向那道門,路過那灘血跡的時候,唐渺猛然一掌打去,地上躺著的手鏈瞬間碎成了微塵,散落到了看不見的風裏。
翠玉長笛飛了出去,帶著唐渺十分的氣力。淩夜修忙向後躍了十餘丈,才站定看著氣勢洶洶的唐渺。
唐渺收了翠玉長笛,站在夜煙凝的門口,冷冷的看著淩夜修,道:“隻要有唐渺一日,你淩夜修就休想再踏入這扇門!”
“我有話要對凝兒說,你走開!”淩夜修有些焦急。
“那你便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唐渺分毫不讓。
淩夜修急了,猛的施起法術,上前便打將起來,唐渺適才吃了夜煙凝的九幽漱玉丹,功力大增,不過這淩夜修也不是凡人,兩人打起來,一時半刻倒也分不出個勝負。
若不是暮婆婆走來,兩人仍要繼續打鬥。
兩人的法術相互抵製,無端竟波及了其他。淩夜修隻看得暮婆婆輕輕拿手一擋,兩人的法術衝擊便折返了回去,兩人這才罷手。
暮婆婆碗裏的藥,絲毫沒起波瀾。
“淩殿主,釋雲宮地薄人少,伺候不了您的尊駕,請便!”
淩夜修不甘的似要爭辯。暮婆婆卻接著說道:“若有心,還望淩殿主在六月朔日朝見之時,對我家主人網開一麵!”
淩夜修自知今日見不到了夜煙凝,便是滿腹的委屈,滿腹的解釋,都無處訴說。他轉身離去,匿在角落裏,等別人散去。
唐渺接過暮婆婆手裏的藥,輕輕吹冷,喂夜煙凝吃下,卻是橫豎吞不下半口。
唐渺心急的問道:“婆婆,這可如何是好?!”
暮婆婆歎息了一聲,道:“自古凡人都逃不過一個情字,許是上天的旨意,要宮主遭受這番打擊,才能鳳凰涅盤!”
唐渺握著夜煙凝受傷的手,輕撫著那白色絲帕上的海棠花,心疼萬分。
“唐殿主千萬當心,這手帕老身施了法術,隻要宮主手腕上的傷口被這手帕纏繞著,便不會再流血不止,若是將這手帕拿走,宮主就怕是再也難以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