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久王仔細想了想,看著淩夜修,鎖著眉又琢磨了半天,說道:“淩夜修,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我總覺得人性如此——啊,翠玉長笛的事,明日再說也不遲,那邪皇老頭也不是不知道那是好東西,定然不會給敲碎了什麼的!”
淩夜修看了看夜煙凝,他知道他們的顧慮,如此,他便不再多說什麼,而且想到那時邪久王說到他母親的事,此刻,他也想要知道關於自己母親的種種。
那於他而言,更為重要。
邪久王施了法術,船兒飄了起來。他坐到了唐渺的身旁,摸了摸他的脈,說道:“睡了這麼久,仍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那個夢真的就那麼讓人無法自拔麼?”
夜煙凝忙問道:“邪久王是說,他們仍被困在自己的夢裏?”
“與其說是自己的夢裏,不如說是邪皇重黎給他們營造的夢裏!”
“那、那該要如何才能讓他們醒來呢?”夜煙凝焦急的看了看唐渺,又看了看喬遇,他們安穩的睡著,在那夢境裏,困在那夢境裏。
邪久王搖了搖頭,他似有些頹廢,他搖了搖頭,說道:“那幻境隻有他自己憑借著頑強的信仰才能走出來,我們、我們都無能為力!”
夜煙凝握住唐渺的手,他的手有些冰冷。她說:“唐渺,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著急,雖然不知道你陷入了什麼樣的夢境,但我希望你快點醒過來,煙凝希望你快點醒過來!”
說完這話,夜煙凝隻覺得唐渺的手指似是動了下,她忙激動的說道:“唐渺,唐渺,你聽到我說話了對不對,唐渺,快點醒來!”
邪久王看到唐渺似乎非常困難的想要睜開眼睛,忙說道:“煙凝,繼續呼喚他!”
說著,邪久王扶起唐渺,將他背上幾處大穴封上,以免亂了真氣。
夜煙凝拉著唐渺的手,一麵給他輕輕的揉,一麵說道:“雖然感覺是有點作用,但是突然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邪久王嘭的一拍桌子,本想催促夜煙凝快點說些好聽的話之類的,誰知一不小心竟拍掉了一個杯子,隻聽嘩啦一聲,那杯子碎在了地上。
驚得邪久王是張大了嘴巴,這於他來說,可不是說一句歲歲平安就能化解的尷尬——他扭頭看唐渺,隻見唐渺輕咳了聲,睜開了眼,似是剛剛經曆過千辛萬苦一般疲軟無力,他說:“邪久,你要是敢摔我無憂殿的杯子——”
“你你放心就好,無憂殿的杯子怎麼可能在我這大船上,無憂殿的杯子,我怎麼舍得給摔碎,嗬嗬……嗬嗬……醒了啊,醒了就好!”
唐渺看了看夜煙凝,唇角略帶著微微的笑意,他說:“我有些累,還想再睡一會!”
說著,他就閉上了眼睛。邪久王看夜煙凝臉色焦急,便解釋道:“從那夢境裏掙紮出來的確需要耗費許多精力,你放心,他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夜煙凝起身去船艙裏拿了兩件披風出來,給唐渺蓋了一件上去,這才待要給喬遇也蓋一件,夜煙凝卻忽然發現,喬遇他,似乎還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