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煙凝忙回答道:“素姨不必擔憂,如今我們已經身在同一條船,凝兒豈能再隱瞞什麼——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咱們還是快些找個僻靜的地方,先躲上一躲,待凝兒去打探一下情況方是上策!”
素姨忙點頭,說道:“隨我來——我早知有一日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先購置了一處茅草房子,以待棲身!”
素姨說罷,領著夜煙凝一路疾走,拐進一處雜亂巷子,夜色下摩挲著開了一扇木門,又幫著夜煙凝把宋越給扶了進去,待進了房間,點了盞油燈,說道:“雖然咱們有宋伯良的女兒在手裏,但要對付他那千軍萬馬卻是杯水車薪!”
夜煙凝說道:“素姨且在這裏安歇,我去瞧瞧宋錦年那裏是何動作!”
“好!”
夜煙凝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一路疾飛,落在了宋錦年的屋頂,四下裏看看,並不像有人的樣子,夜煙凝心道:自那宋伯良帶了兵將過來,就沒聽到其他的什麼動靜,難道——他們三個現在被宋伯良困住了?
夜煙凝心裏一驚,仔細一想,也不是不可能,三人極有可能想仔細看清形勢,又或者宋錦年擔心時機尚未成熟,所以才隱忍著沒有反將起來。
不管哪種可能,夜煙凝心裏都沒底。雖然當時答應了宋錦年幫他奪了這帝雎族的大權,於外人而言,也許是一句話的事,但真要行動起來,需要考慮的卻有太多。
夜煙凝悄無聲息的混到了前麵去,這裏許是宋伯良的行宮,院落恢宏、建築繁華,比之碧雲紫霄宮不相上下。
夜煙凝尋了處隱蔽屋頂,望向院子,這一看不要緊,她竟著實緊張了起來。院子裏被火把映的通亮,但見宋伯良滿臉橫肉的高高站著,他跟前在地上跪著的,正是宋錦年——這宋錦年不是被旁人押著,正是被自己的親爹——宋昆押著。
宋昆正舉著鞭子,一鞭一鞭打在自己兒子的背上。他怒罵道:“你這個不孝子,怎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宋昆一連打了十幾下,撲通一聲跪到了宋伯良的麵前,說道:“大哥,二弟我對大哥,對帝雎族的忠心,日月可鑒——求大哥看在二弟我兢兢業業、一心為族的份上,放過錦年這個不孝子吧,二弟我相信,他一定是受了妖女的蠱惑,所以才做下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大哥,二弟我隻有錦年這麼一個孩子,求大哥——”
不待宋昆說完,宋伯良就怒氣衝衝的一腳踢了上去,不偏不倚,這一腳剛好踢在了宋昆的心窩子上,宋昆頓時喘不過氣來,猛地咳嗽起來。
宋錦年憤恨的喊道:“爹,你把他當親哥哥,他可有把你當親弟弟?”
“住嘴,不孝子!”
“就算錦年不是爹的兒子,而是隨隨便便一將一卒,難道就連一點苦勞都沒有,任人宰殺卻不能反抗嗎?”
“不孝子,你閉嘴!”宋昆又一連咳嗽了幾聲,艱難的爬了起來,看著宋伯良,說道,“大哥,犬子還小,他不懂——”
宋伯良暴怒著叫嚷:“我的越兒救不回來,你們都得陪葬,都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