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桃夭,你這是怎麼了?”馬賢忙從腰間抽了手帕給桃夭擦去了淚水。
桃夭默默的流著淚,手緊緊地握著那枚白骨簪子,她說:“馬大哥,你卻說,有人送桃夭這種頭飾,卻是有何說法?”
馬賢咽了咽口水,他有些不知所措。當時,他是親眼看著秋餘溫打磨這支簪子,磨得手都滲出了血。
那時馬賢笑他傻,他卻信誓旦旦的說:“若桃夭接了這簪子,日後她可就是我秋餘溫的女人了,再多辛苦也都值得!”
隻是這才不過幾天的時間——世事無常卻道是人心易變啊!
桃夭的淚水滴落在簪子上,那簪子映著月光,散發出清冷的幽光。
“可是他背叛了桃夭!”桃夭的心有些疼,疼的有些不知所措,再見那個人,是恨不得立刻將他殺死,還是不忍看到他落魄至此?
所以才不知道該不該往前走這一步!
怕見到他的樣子,怕聽到他的聲音,怕聽到他變了樣子變了心的話語。
“桃夭……若是你還沒準備好,就不要進去了……”馬賢輕輕的說道,“他畢竟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秋餘溫了,再見了他,你也隻多餘了感歎而已——不若,就將從前的那些美好都一一的刻進記憶裏去!”
桃夭仿佛從那深沉的記憶中抽離了出來,她搖搖頭卻又點點頭,然後輕輕地轉了身。
馬賢忽然問道:“若是,若是……”
若是他想見你,你會不會見他?
馬賢本想這麼問,可看著桃夭漠然的回頭望了望自己又繼續朝前走去,他便將這話咽進了肚子裏。
她本已是努力將那些難過的事都深深掩埋,他又怎能忍心再一次提起,惹了她的煩惱?
桃夭深深淺淺的走了回去,抬頭,看到夜煙凝的房間仍亮著燈,她推了門走進去,夜煙凝默默的靠在床邊,像是在想什麼。
桃夭走了過去,靠在夜煙凝的身上,這溫暖的溫度叫她感到可靠,她沒說話,夜煙凝也沒說話。
就好像兩個人都知道彼此在想什麼,都不忍心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沉默吧。
隻是夜煙凝覺得自己的背有些濕熱,她轉了頭,說道:“桃夭,我們說好了的,不哭泣!”
桃夭擦了擦淚水,嗯了一聲,說道:“姐姐你說,桃夭要不要去問問他,為什麼要背叛了我們?”
夜煙凝低了頭沉思片刻,說道:“你若想去,就去吧,牢裏也不安全,怕人族那邊會派了刺客來要了他的命,見他最後一麵去吧!”
桃夭咬著唇,她看不清夜煙凝的臉色,看不清她讓她去見那個人,究竟是氣話,還是真的要她去。
“姐姐……”桃夭又叫了聲,她起了身,手裏依舊看著那枚白骨簪子。
夜煙凝說道:“去吧,就算再怎麼恨,那個人曾經也對你好過……去吧,去吧……”
夜煙凝心裏明白,這秋餘溫不管在人族那邊究竟是何官職,他被抓了,南宮承一定不會留他活口——也許秋餘溫這幾日對人族的了解並未有多少,但依著南宮承的性子,他絕對不會讓一絲不利的可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