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顏葉舒望著席慕雲，“那你不要跟蘇菲菲訂婚，也不要再跟你父親鬥了，我跟你走。”
席慕雲頓住，張大了眼睛。“你是要我向我父親認輸？他什麼都不會留給我！”
“那你什麼都不要，我們離開這裏，像普通人一樣生活。”顏葉舒平靜地看著他，她知道他不可能做得到。
席慕雲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是站在他那一邊的？站在你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那一邊？”
“沒有，我沒站在哪邊。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和你父親都不會停止，你也不會為了我而改變什麼。”
顏葉舒的心痛得就像被帶刺的藤條慢慢地從下到上透過去。
她望著他：“我知道你喜歡我，你一直就沒有掩飾過。可是，我對你來說，真的不那麼重要。我隻是你想要的其中一樣。”
席慕雲無言以對。
他其實從來沒認真想過，她對他意味著什麼。他知道他想要她，但他還想要的是什麼，他現在還沒弄明白。
“你知道，如果我沒有了一切，我也不是我了。”他緩緩地說，“你當初跟了我，難道就不是因為我所擁有的？”
顏葉舒的心再次抽痛。“沒錯，我跟了你，是因為你的錢。可是，現在我不想再要了，沒有這些錢，我也能活下去。”
“可是，沒了錢，我就不會再是我，你的眼裏也會漸漸看不到我了。”席慕雲慘淡地笑道。
顏葉舒的手輕輕落在他的手臂上：“不會的。我的眼裏看到的依然會是你。隻是，你也許就看不到自己了。其實我說這些，你也不必聽進心裏去，因為這些根本不會變成事實，你仍會是站在高處的席慕雲，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會落到地底去。我不願意跟你走，隻是因為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留在這，為的是我在乎的親人。時間到了，你父親就會讓我走的，他答應過了。”
“時間到了，他就會讓你走？等我輸了那天？”席慕雲沉痛地看著她，“他知道你在這可以影響我的情緒，他拿你控製我。”
“也許他確實是這麼打算的。”顏葉舒淡淡地望著他，“但你不會受到他的影響的，我什麼都已經告訴你了。而且，你知道，我的心從來就沒有拒絕過你。你知道無論你怎麼對我，隻要你回頭，我還是會向你走去。你很清楚。”
顏葉舒的臉漸漸因為激動而變得潮~紅。“你就算剛從蘇菲菲那裏過來，你的身上還有她的香水味，我也不會說什麼。就算你真的跟她訂婚了，甚至結婚了，如果你來找我，我也會在這等著。你明知道我會這樣，就算被人說是賤人，就算是luan倫，我什麼也不在乎……”
她哽咽起來。
席慕雲終於還是難受起來，伸手將她擁進懷裏。
她說得都對。即使她說了這麼多，他還是不會放棄與父親的決鬥。而現在，他知道她會等他，所以他更加不會停住腳步。
“就算我跟蘇菲菲結了婚，我也不會愛她。”他揉著她的頭發，低聲說，“對於我來說，隻有你才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現在唯一的女人。”
顏葉舒不再說什麼。她知道這是她的命。
“我走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晚上回來看你。”席慕雲再次揉揉她的頭發，低頭吻吻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
顏葉舒到了樓下，發現席慕雲走了，席承峰也不見。
她到廚房去找東西吃，張媽看見她，臉色變了變，想裝作看不見就走。
“張媽，有沒有粥？”顏葉舒也不在意，問道。
“沒有。”張媽生硬地說，直直走了過去。
顏葉舒苦笑，自己去開冰箱。
隨便弄了點吃的，力氣好像都回來了，她想出去走走。
打電話給曾筱雅，她說忙得不可開交，然後跟她約晚上見。
“葉舒，你別放我鴿子，我已經恨死你了，再無視我，我下了班提把菜刀就殺過去，跟你同歸於盡，那樣我們的友誼就天長地久了！”
“嗬，好暴躁嘛，那就等你。我還想多活幾年。”顏葉舒忍俊不禁。
笑完她才意識到，她竟然好久沒這樣笑出來了。
掛了電話，顏葉舒好好洗了個澡，簡單打扮了一下，一個人到市中心去逛百貨商場。
到了商場，才發現她沒有什麼可買的，甚至一點買的欲~望也沒有。
什麼都不缺乏了，竟失去了不少樂趣。
想了想，還是去看衣服。不是為了買，就是想看看現在都流行什麼了，畢竟自己曾經是做服裝設計的。
那些高級的名牌一路看過去，不知道為什麼竟看得惱火起來。
特別是看到那些趾高氣昂的貴婦小姐們在專賣店裏一個個像上帝的情~婦，眼睛都高到頭頂去，頤指氣使，她的腦海裏便閃過蘇菲菲，蘇瑞林，還有席承峰。
就算席承峰將她帶到上層去，看盡了風景，可她仍然是那個被壓迫，被輕視的人。到了再高，隻要他們輕輕一推，她落下去就是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