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爺走進東廂房，見覺明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張四爺問道：“師兄還沒去休息？”
覺明愁眉不展：“小非住在你的北屋裏了，你住我的南屋吧。”
張四爺一笑，“師兄，你想太多了。快去睡覺吧。”他說完，徑自走進北屋，隨手關好門。
覺明看著關上的房門，喃喃自語：“阿彌陀佛，這樣不好吧。”
他走到北屋門前，猶豫著說道：“師弟啊，小非還小。”
張四爺腹議：二十一了還小？別的女人二十一歲，孩子都已經滿地跑了。
張四爺打開屋門，“師兄，小非膽子小，一會兒睡醒發現我不在她身邊，又該哭鬧了，我陪著她而已。”
“哦。”覺明想起莫言非小時候，有次睡醒見宗澤不在，坐在房裏大哭。自己怎麼解釋，宗澤是去後山打獵了，不是先回城了，都勸不好莫言非的情景。
覺明囑咐道：“小非從小依賴你，你要對她好些，別辜負了她。”
“放心吧師兄。”張四爺說道，“快去睡吧。”
張四爺等覺明回了南屋，才關上房門。
他從櫃子裏又拿出一床被子，蓋在莫言非的被子之上。
張四爺脫去外衣，遲疑了一下還是關了燈。
張四爺剛躺好，就察覺到身邊的莫言非呼吸急促。
莫言非囈語：“走吧！”
張四爺皺了皺眉，輕聲問道：“去哪兒？”
莫言非睜開眼睛，“你都死了，快點走。”
“小非，小非！”張四爺摟著莫言非叫道。
莫言非神誌清醒過來，捂著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氣，“又做夢了。”
“夢見誰了？”張四爺問道。
莫言非一皺眉，“怎麼這麼黑？”
“天黑了。”張四爺答道。
莫言非懊惱地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你睡醒了嗎？”張四爺問道，“這是普覺寺，我不睡這北屋，你讓我睡哪兒？”
“你可以去跟師父睡，跟師兄睡，西廂房裏也有床啊。”
莫誌遠借著朦朧的月光，看著莫言非，“我可以走，你自己敢一個人睡嗎？”
“我有什麼不敢的。”莫言非嘟起嘴，“你睡在我房裏，讓師父和師兄怎麼想。”
“愛怎麼想怎麼想。”張四爺對莫言非剛才的囈語內容本就有些惱火，他一翻身，背對著莫言非。
莫言非也氣得翻身麵朝裏，背對著張四爺。
寺裏的被子有些小，兩人蓋一條，本就緊張，又故意分開距離。
莫言非這頭一拉被子，張四爺那頭被子就要離身。
張四爺抓住被角，一使勁，莫言非那頭就沒了被子。
莫言非坐起身，“張老四，你想凍死我是嗎？”
張四爺一皺眉，“櫃子裏還有被子，如果你覺得冷，可以再加。”
莫言非意識到著時間、地點對自己都不利，隻好壓了壓火氣，“你去拿兩條被子來。”
“別鬧了，快點躺好。”張四爺也不想讓莫言非真凍著，他說著，把莫言非拉到身邊，幫她蓋上被子。
莫言非捶了張四爺一下，“天天欺負我。”
張四爺摟住莫言非，在她耳邊說道：“別鬧了，李剛和白宏在外麵守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