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不等她糾結個結果出來,無妄已經站起來,鳳目深深,手中的念珠不知何時被攢在手心裏,指骨泛白,他眼睫顫動,“……阿姒……”
幾經周轉,從得知她又出現在修界的欣喜若狂,到她不認識他的失落無措,再到她又一次消失在修界的絕望,無妄早已身心俱疲。
但想要找到她,想要得知她是否安好的信念支撐著他,尤其在深入了解到翻天覆地陣法的恐怖後,他更是每天都在惶恐中。
一邊祈禱她不會有事,一邊自責自己沒有拉住她,甚至沒能陪她進入陣法內,助她一臂之力。
想到這兒,無妄側頭去看裴煜,卻不知他不知何時也站了起來,那雙漆黑的眼裏浮上薄薄的水光,他緊抿唇瓣,下頜如刀,竭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褒姒實在不能應付這種場麵,不由得將視線投向老成在在的九城。
九城低笑一聲,“都站起來做甚,沒看見咱們阿姒不自在麼,有什麼事坐下慢慢說罷,她人就在這,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無妄和裴煜:“……”那可不一定。
雲裏霧裏的雲刹:“阿姒還會有不自在的時候?”
這話可以說是很拆台了。
褒姒麵無表情地轉頭,黑漆漆的眼直勾勾看著雲刹,偏他還什麼都沒有察覺,摸了摸頭,茫然道:“怎麼了阿姒,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有點怕。”
褒姒隻覺得無語,她端起酒壺,嘩啦啦飲了一大口酒,有琥珀色的酒液順著精致白皙的下頜滑下,淌過脖頸,沒入衣領。
她看向無妄,聲音平和含笑:“我是阿姒。”
別的話,褒姒一句沒多說,然而就是這四個字與他們而言便已經足夠。
半響,還是殊亦率先開口,“……你是特意去別的世界曆練麼?”
褒姒微微一笑,“不是。”
“隻是為了活著而已。”
活著?
殊亦皺眉,卻見無妄等人皆茫然,他環視一圈,先前吃的歡快的重陽與雲刹也都放下了手中食物,連九城神色也似覆上一層陰影。
……
這是一段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了,那時候……
彼時,霧族還是滄玄上數一數二的隱世大族,九城他們也才從眾多天才中嶄露頭角,一騎絕塵。
霧族出了一個驚才絕豔的天才——夙,他生來仙骨,仙姿絕世,乃不世出鬼才也!
但或許,天才總是與別人不盡相同,夙修煉天資絕佳,他一日的修行就能抵別人一年的修行,也因此,夙對修行並不上心。
也是,修行對他而言,實在太沒有難度了,這種唾手可得的東西,他不感興趣也是正常。
縱然他不喜修行,修為境界依然遠遠甩開別的修士一大截。
夙對陣法一途興趣頗濃,為了尋到高深陣法,他不惜走遍下界,凡是有秘境機緣出現,必有他的蹤跡……
夙雖然冷情,卻並非無情之人,他廣結善緣,他的朋友遍布滄玄,皆是天之驕子。
他在陣法一途上的天賦不弱於修行,有一天,他創造出了一個陣法,彼時恰逢滄玄大亂,魔域大舉進攻滄玄,夙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陣法投到各州各地,尤其是魔族猖獗之地,然而這個陣法威力實在太不可思議,隨著修士們的廝殺,死去的人越來越多,這個陣法也得到了精心喂養……
不過,還不等她糾結個結果出來,無妄已經站起來,鳳目深深,手中的念珠不知何時被攢在手心裏,指骨泛白,他眼睫顫動,“……阿姒……”
幾經周轉,從得知她又出現在修界的欣喜若狂,到她不認識他的失落無措,再到她又一次消失在修界的絕望,無妄早已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