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銅麵人隨即轉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越發的沉寂,蕭逸宸獨自一人站在玄山之巔,頂著迎麵吹來的寒風,他背在身後的手不由的握起了拳頭。
深深的一聲歎息,被無盡的掩藏進鋪天蓋地的夜幕之下,“洛子瑤……”聲音低沉,帶上了一絲的無奈和愁緒……
依靠在窗前熟睡著的洛子瑤,猛然從夢中驚醒,似乎有什麼牽引一般,她的眼眸直視著頭頂那道橫梁,眸光有些呆滯,無神,定在某一處不知在想著什麼。
蒼白的唇角,微微一顫,似是呢喃著什麼。
額頭的汗水,順著幾縷發絲往下滴,喘息很不穩,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的神氣。
三天了,她每每夜裏被噩夢驚醒,夢中是一個熟悉的身影手執著長劍要殺她。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蕭逸宸。
她現在就如同是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囚籠之中,與外界完全隔絕,全然不知外界的任何一點消息。
屋子外全是身著黑色鬥篷,麵帶銀白色麵具的人,甚至連一隻蒼蠅都恐怕飛不出來,更不要說打探什麼消息了。
一日三餐和藥,都由一個又聾又啞的老醫仆送過來。若想要從她那裏打聽消息更是不可能的。
這個幕後的神秘人,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她至今也猜不透其中各種緣由,甚至她也無法去理解,他將她軟禁在此地是為何目的。
她一度的懷疑這幕後的神秘人就是蕭逸宸,可是至今她也無法想到一個最最合適的理由去證明,甚至要殺她,可是為何?隻是因為知道了一些本不該讓她知道的事?
三天來,她不停的給自己調整心情,用最冷靜的情緒去解釋目前發生的一連串的事,可是麵對著如同亂麻一般,錯綜複雜的事情,洛子瑤也不禁有些無力。
但是直覺告訴她,似乎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一個陰謀正在鋪展開,而她則是陰謀中的一部分,而且是關鍵的一部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洛子瑤這才回過神來。啞仆又來送藥了。
在這裏,除了沒有自由和外界隔絕,其他的似乎沒有她想象那麼的糟糕,那個銅麵人也沒有再出現過,也無法從他口中得知外界的消息。
而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可是……這般刻意的安排又有什麼預謀呢?
隻見啞仆小心翼翼的將漆黑的藥汁倒到青綠色的玉碗中,貼心的為洛子瑤吹吹涼,而後端到她麵前。
隻聞得一股藥味直衝到鼻腔,胸口一悶,突然胃中似有什麼向上湧,有一種想推開藥碗的衝動。
洛子瑤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轉身避開了衝鼻的藥味,彎下身,突然一陣的幹嘔。
啞仆見狀,趕緊放下手中的藥,上前輕輕的拍著洛子瑤後背,露出了一副的關切表情。
洛子瑤無力的搖搖頭,剛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又彎腰一陣的幹嘔,她示意啞仆把藥端出去,因為她實在對這藥味難以忍受。
啞仆也領會到了她的意思,一點都不敢遲疑的將藥端了出去。
隨著藥味漸漸的被散去,洛子瑤也終於稍稍的好轉,臉色越發的慘白,無力的靠在座椅上。
這是怎麼回事?
平時她雖也很討厭藥味,可卻也不至於到嘔吐的程度。而且她現在喝的藥也隻是平常療傷的湯藥,並沒有比薩滿配的藥難喝。
洛子瑤無力的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稍稍的順了順氣。
啞仆走進來,臉上帶著一絲的興奮的在洛子瑤麵前指手畫腳的筆畫著,試圖想讓洛子瑤明白她在說什麼。
看著她比劃著,洛子瑤的臉色有些愕然,她不由的蹙了蹙眉頭。
而後很快的她似乎看明白了啞仆的意思。
“我懷孕了?”洛子瑤不禁喃喃的問道。她懷孕了?
這是……真的嗎?
下意識的,洛子瑤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啞仆見狀,顯然明白了洛子瑤看懂了她的意思,連忙點頭。
洛子瑤見狀,不由心裏咯噔一下。她真的懷孕了!
手不由的輕輕婆娑著自己的小腹,這裏,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竟孕育了一個小生命了。她的親人,她在這世界上唯一和自己有血脈關係的親人。
想到這裏,她的心微微的一熱,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去表達的愉悅。
啞仆一個勁的雙手抱拳作揖表示恭喜,帶著無比誠意的祝福。
洛子瑤看著啞仆淳樸的笑,不由的被感染,“謝謝。”雖然她知道啞仆聽不到,但是她還是說了。
啞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了,笑著拍拍洛子瑤的手,示意出去一下。